沈仲一边照看着方家酒坊的生意,一边仍旧去多府给多格格教书。
这日里,他本来打算早些去将前几日多格格未学完的《东坡传》讲完。谁知道酒坊里竟然来了几个闹事的。
沈仲正在和账房先生核对上个月的出纳,不想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废话少说,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闻声出来后,他看到五六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儿傲视着自己,再一看,原来是之前在多府见过的多登科的酒肉之交。他忙笑笑作揖:“不知公子们大驾光临,有所怠慢有所怠慢。”
那些公子本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看到出来的管事人竟然是先前多登科的小跟班,愈发蔑视嘲笑,其中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公子说道:“呦呵!想不到,才几年时间,沈公子竟然翻身成了生意人,真是麻雀变乌鸦了啊!哈哈”
管家也出来了,看到沈公子被这一群纨绔子弟哂笑,心里愤怒不已,欲要上前却被沈仲拦下。
“不知几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沈仲陪笑。
“我听说这家酒坊的果子酒曾经还是皇家贡酒呢?今天,爷高兴,也来品尝品尝这所谓的贡酒。把你们这里上品拿出来!”
听他这样一说,旁边的管家就要转身去拿,沈仲连忙拉住并开口:“实在抱歉,我们酒坊的老板不在,贡酒果子酒只有老板才能开封。小的也只是个跑腿儿的,您若是真要,待我们老板回来后,我亲自给您送到府上。”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霍公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大发雷霆:“什么话!岑公子想要的东西还没有诞生呢!给我翻!”说话间,手下的人不知从哪里找来棍棒,抡起家伙就往里冲。
“大胆!”沈仲忍无可忍!
“果子酒是当年皇上特封贡酒,非皇家之人不得随意获取,公子虽是公侯之后,但也不能随意亵渎皇家之物。”
“你!好!沈仲,你给我等着!”那位姓霍的公子恼羞成怒,但又碍于皇室关系,只得愤愤作罢。
等到他们一走,沈仲转身对身旁的管家说道:“今后若是再有人提到当年的御贡果子酒,你就说不知道这一回事,也没有见过此种酒。”
虽然管家不知道沈仲为何要隐瞒果子酒的事情,但是刚才的事情一闹,心里也觉得还是息事宁人、安稳做生意为妙。
过了一周,酒坊里来了三个商人。
这些商人衣着干净、温文尔雅、谦恭有礼,进来酒坊之后,一直向管家询问酒坊所酿造酒的品类。
管家以为是正经买卖人,热情地向他们介绍着柜台上所陈列的每一种酒,还吩咐伙计特意端来酒盅倒酒邀请他们品尝。
前几种酒的品尝之后,这些商人连连称好,赞叹酒酿的功夫深,虽然话是这样说,在一旁看着的沈仲能感觉到他们来意不善。
等他们将柜台上的12种酒都品尝完了之后,一位戴着灰色帽子的男子开口:“酒是不错,只是这些酒其他酒坊也有,况且酿造也并无独特之处。贵坊可有新研制的酒?”
管家听他一说,想到前几日刚从酒窖里取出的桃夭酒,随即打发院里晒料的小五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