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灰衫和白衣无意接过叶重楼的话茬，由着他独自遐想一阵。

“你们太元星上，人人都是神仙吗？”

“并非人人都是神仙，太元星上的人族总数以亿万万计量，能够获得机缘，成就无上大道的，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族，仅仅能够在武道上有所突破，达到强身健体，些许的延年益寿功效。”

“太元星上不仅有人族，妖族、魔族，同样存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万物追根朔源，皆属是一。所以人族不是唯一的存在，万族并立，各有千秋。”

白面书生继续做些补充。

“两位神仙，在太元星上，属于怎样的存在？我的意思是，两位的神通，与整个太元星上所有修仙炼道之人相比，处于什么样的水平。”

“我们太元星，归根结底有十大存在。小伙子，你比较幸运啊，尽日一下子就见到了两位。”

六指道君说到痛快处，情不自禁也露了一手。

叶重楼先前的表演，自然不能与其相提并论。六指道君的嘴巴，那是稳稳接住了落下的瓜子。

与之态度截然相反的白面书生，却是满脸颓废之色，悻悻然说道：“也正因为你一下子见到了两个，我和六指道君两千年来，才会永远分不出胜负，奈何不了对方。两千年啊，没日没夜地纠缠一起。”

“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但凡我们一方可以制胜，早就解决了矛盾。我们都是站在山顶的风光之人，心高气傲，只要尚存一口大气，就不会低头服输。”

六指道君再无心思表演花样，中规中矩地嗑着瓜子。

了解清楚了两个仙人的背景，叶重楼将话引入正题。

“我无意听到两位神仙之间的矛盾，是为了争夺一件物品。按说，像你们这般法力通天的大神，应该不会在意人世间的俗物吧。不知两位争来争去的，到底是何宝物？”

“小伙子，你可算问到了重点，我和白面书生，对于一般的法宝，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唯有这颗九龙盘云擎天珠，事关真正的长生大道。长生不死啊，放在谁的眼前，谁能无动于衷！”

“你们神仙，已经能够长生了，为何还要追求长生？”

叶重楼听得迷糊，手指头悬在半空中，忘了往袋子里捉瓜子。

“我们并不能真正的长生。”

白面书生替灰衫解释道，“真正的长生是一同天地，不需日月轮回，没有时间尽头。尽管修为如我和六指道君这般，依然逃脱不了时间的束缚，漫漫时间尽头，终将化作一捧黄土。”

“就是说你们二位，只是非常非常的长寿，却不能够永生？”

“确实是这样，总有一天，我和白面书生体内的太初灵气也会耗费殆尽，生命也会枯竭。太元星上，从来没有过长生的传说，历代先贤作古之后，唯有留给后人无法绕过去的遗憾。”

六指道君说着，不自觉地斜眼看向白面书生，神色中充满炙热和不甘。

叶重楼察言观色，立马出言劝道：“道君请稳重，我们还都在谈判桌上呢。”

白面书生岂能不知对手的觊觎之心，冷哼一声后，索性闭上了眼睛，视而不见。

反正你我都奈何不了对方，九龙盘云擎天珠既在我身，要骂便骂，要打便打。

大好的局面来之不易，叶重楼还想临死前听完精彩的故事，就推了一把瓜子到六指道君眼前，“道君请接着说，为什么你和白面书生之间生起了恩怨。”

六指道君这才懊悔先前有些激动，差一步又走上了老路子。他接过来瓜子，客客气气地点点头，慢慢将两人之间的恩怨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