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狺狺狂吠,原来是坏我秧苗的封平啊!”
钟秀站在吴杰三人身前,洋洋得意。
在他看来,封平等人现在就是丧家之犬。
所有杂役都知道他和钟长老的关系,暗地里向他讨好的不知有多少。
甚至如今菜田的活计都已经不用他们做,自然有人乐得帮忙。
他现在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两!
一个小小的封平,他又有何惧?
“钟秀,演武台上生死战,你可敢?”
人群顿时一阵喧哗,书院虽然不鼓励生死战,但也不否定生死战。
同门之中约生死战的极少,封平却如此决绝,看来其与钟秀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众人也好奇钟秀如何反应,是怯战,还是应邀呢?
钟秀脸色一凝,心思却是百转。他数日前曾与封平交手,当时惜败。
如今他的境界有了提升,又在表叔处修炼了功法,得其指点,进境可谓一日千里。
而封平被关入静泉奇洞,受尽寒苦,经脉恐怕已然受损,现在正是体虚之时。
若是此刻动手,自己占优,何惧之有?
也可趁此机会,让那些杂役知道自己的厉害!
“既然你一心求死,你的命我收了!”
铭牌血轮一动,契约凭空而成,落款处写着钟秀的名字。
他怕封平雷声大雨点小,便主动出契。
他还在契约中强调不限武器,生死勿论,事后不可追究。
封平对他这点小心思极为不屑,也触动铭牌血轮,落款名字。
二人应契,即时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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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台上,封平、钟秀二人相向而立。
封平手中空空,钟秀手持一把长剑,寒光闪闪。
趁你病要你命,这是钟秀的处世哲学。
在他看来,此刻是封平最弱的时候。
早些日子,表叔和他说过静泉奇洞的变态之处,封平在里面熬过了十日,不死也脱一层皮!
一剑寒光照九州!
这是表叔传授他的功法——《流星剑诀》中的一招,一剑横扫,元气激发剑芒,如曜日临空,光芒四射,耀人眼目。
同时,剑芒离体,形成一道剑气,横切封平腰部。
围观之人,一个个惊骇不已,毕竟他们中许多人根本没资格修炼此类功法。
而且受剑芒的影响,双目出现短暂的微盲,不过不耽搁他们心中为钟秀喝彩。
封平却不受影响,一跃躲闪开来,却见剑气撞击在演武台阵法的光罩之上,消弭于无形。
千秋一梦付东流!
改横切为竖劈,剑气纵横。
封平脚踏七星,进如蛇行,让钟秀的攻击一处处落空,同时欺近对方。
这倒是让钟秀有些焦急,开始不顾一切地攻击封平,有些失了方寸!
封平受剑气所迫,只能躲闪后退。
随着战况愈发激烈,一些外院弟子也前来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人……是……前段时间和刘明远对决的杂役吧!”
“没错,就是他,好像叫封平!”
“这小子似乎不安生啊,前段时间刚刚和外院弟子对决,如今又和杂役对决了!”
“此人修炼了功法又持有武器,恐怕这封平要吃亏了!”
“你知道什么?这封平连刘明远都能打得过,还怕一个杂役吗?”
“那可说不好,我听说封平被罚去静泉奇洞思过,刚刚才放出来,一身修为能发挥出一成就算不错了!”
“我艹,他被罚去静泉奇洞了?乖乖,居然能活着出来,这小子果然是个猛人啊!”
“你看看演武台边上的莲花印记,赤红之色,二人可是生死契!”
“那这小子恐怕是要死在这台上了!”
…………
议论之声落在钟秀耳中,让他甚为恼火。
这些人讨论的不是自己多么厉害,反倒是认为自己占了封平受罚的便宜。
于是出招更为凌厉,剑气纵横,在演武台上刮起一阵阵狂风,夹杂着尘土和剑气。
然而这些攻击在封平眼里却动作缓慢,威力浅薄,因此躲避倒是极为轻松。
此消彼长,随着钟秀体内元气的消耗,攻击乏力,破绽越来越多,渐渐落了下风。
封平几番上前,让其疲于应付。
钟秀躲闪不及,挨了几下掌风,衣衫破损,皮开肉绽,已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这让他惊惧极了,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拿出钟长老赠送的灵药,一股脑地吞服。
药力散开,温热滋补,他的元气海顿时充盈起来。
甚至经脉也充斥着狂暴的元气,让他恨不得仰天怒吼宣泄这充沛的能量。
围观之人顿时议论纷纷,暗骂钟秀无耻。
可也有人说二人的契约之中并未限定不得吞食灵药,算不得违规。
有人暗暗同情起封平,谁叫他没有靠山呢?
如此一来,场中的形势为之一变,钟秀攻击大开大合,而封平则转攻为守,腾挪躲闪。
那些依附在钟秀羽翼之下,期待在钟长老那里讨得好处的杂役们一个个摇旗呐喊,为钟秀喝彩助威,不亦乐乎。
倒是外院弟子中,不关心钟秀背后关系的诸人对封平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