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郑毅整的都不会了。
好一会儿,郑毅抽完了一整根的烟,想了很久才道:“行吧,这事儿我听你的了。”
说着,郑毅回过头笑着对花爷道:“滚吧老东西,我叫郑毅,就留在吉隆坡哪也不会去,想报仇,我随时恭候。”
花爷也很认真地点头道:“好,此事我记下了,山水有相逢,咱们走着瞧。”
“呵呵。”
说罢,老东西一个人就下了车。
他倒是也有自知之明,没想着把自己的车也给要回来,而是看着郑毅又重新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咱们现在去哪啊?”王寡妇问。
“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俩有啥打算么?”郑毅又问。
俩人摇头。
王寡妇就不用说了,纯是暗娼一个,屁的想法没有,而吴风,则是四窟的一个小头目,
他的一切都是基于四窟,是四窟给他的,现在闹成了这样,四窟他肯定是回不去了,以后四窟的人看见他不砍他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了,他现在一无所有,跟刚来南洋的新客差别恐怕也不是很大了。
“要不,我以后跟着你卖米?”吴风问。
“那倒也行,不过要卖米,也得解决黑白两道都通缉我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倒是不怕,我的本事你们已经见过了,你……”
“也是,你现在在吉隆坡都成过街老鼠了,你到底得罪谁了啊,怎么这么大的能量?洪门、华记、殖民局一块找你,这不是个一般二般的人物啊。”
“我特么不知道啊!刚才我就想问那老东西的不就是这个么,起码让我知道我对手是谁,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当过街老鼠啊,可那不是你不让问的么?”
闻言,吴风却是也只有苦笑以对了。
“你听过李孝式,李先生么?”郑毅突然问。
“你得罪的是李孝式?”
“不是,是有人给我指了一条明路,给了我一件东西让我去泰有矿业躲一阵,还说如果能有机会见到李孝式,求得他帮忙,这事也许能够解决,是真的么?”
“哦?泰有矿业?你还有这门路?你不是唐山来的新客么?”
“怎么?泰有矿业,很难进?不也是一个矿场么?”
“是矿场,但在吉隆坡,小一点的普通矿场,现在用的都是零工,一天五毛钱工钱,要弯腰干重活十个小时以上,还要扣两毛钱的伙食费,一天一结,不来不给钱。”
“而泰有矿业,坚持月雇,一个月工资有三十块,包食宿,还有月假,你觉得这矿场能好进么?”
“卧槽。”
这特么不是资本家,而是大善人啊。
要知道由于国内战争的原因,不管是难民,还是躲壮丁的,最近一段时间来南洋的新客很多,都在找工作,
南洋这边的用工成本也因此一压再压,基本都处于给点钱就能干,饿不死就行的地步。
一个月能给开三十块的工资,那这活儿就不是抢着干的问题,老板分明就是活菩萨了。
“这个李孝式,好像风评还挺不错的?他是新客还是土生?”
“其实,应该是土生华人的,但他们家一直坚持以中国人自居,他很小的时候是被送回广东老家长大的,
12岁送去港岛上学,从港岛又去了英国留学,回马来亚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应该说,是土生的,但和咱们新客没什么差别。”
“事实上李孝式接管家业的时间很短,还没来得及真干什么,他的父亲李季濂先生曾重资支持孙先生革命,甚至还做过孙先生的替身,
听说在国内给政府做过一段时间的高官,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儿,从政府辞官又回到南洋,专心经商了。”
郑毅:“原来如此,居然还是忠良之后,我听说他是英王同学?”
“对,英王来新加坡考察的时候,特意叫他过去,拒绝殖民局的招待,而是坐他的私家车,阅兵的时候他就坐在英王身边,座次和远东总督平起平坐,
其实原本咱们雪莱我州的商会会长是张郁才张先生的,张先生也是咱们吉隆坡,乃至整个英属马来亚的首富,以前是陆佑先生的总经理,响码帮的龙头,
但那次事情之后张先生很快就退位让贤,从此英属马来亚就由李先生话事了。”
“以李先生的能量,只要他能帮你说一句话,不管你得罪的人是谁,哪怕是张郁才张爷,也要给他这个面子。”
郑毅点头:“原来如此,那就投奔他去了,出发,去泰有矿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