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副使郑明尘被杀一案还未有头绪,京中又出了一桩命案,珠玉良缘的老板,也是合泰当铺的老板魏离盛酒醉后溺死在无相河中,他的店铺正在无相何的一侧,这魏离盛天生好酒,喜欢呼朋唤友一起共饮,据闻他是在醉仙楼和朋友宴饮后离开,不知为何就掉入河中,溺水而亡。卫灵若听闻此事大为惊奇,她与姐姐聊及此事,卫灵素道:“这魏离盛从河中捞出后,身上并无伤痕,仵作判断为溺水而亡,但不知这背后是否有隐情。那魏离盛的娘子已经告到府衙,认为是他杀,不是溺亡,要求立案,说这魏离盛熟识水性,怎会溺亡。”卫灵若道:“确实奇怪,这无相河中连出两件命案,这是巧合吗?”卫灵素道:“不知,也许是巧合吧。”
又过了三日,又有消息传来,逍遥阁的花魁娘子李月如晚间外出时,被歹人杀害,弃尸河中,那河还是无相河。那日晚间,皇甫玉和卫灵素、卫灵若在一起喝茶,聊及此事。卫灵若道:“三桩案子弃尸地点都在无相何,这恐怕不是巧合,是挑衅吧。”皇甫玉道:“也不一定,这三人都在无相河附近生活,魏离盛的店铺在那里,李月如的逍遥阁也在河边,郑明尘参加完酒宴,回家是路过无相河的,再说杀人者为什么要挑衅官府?”卫灵若道:“也许是一个警告,比如通过郑明尘的死。”皇甫玉道:“不知道,也许这三件案子有联系,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会是什么目的呢?”
没过两日,那刑部尚书贾伦便来王府拜访皇甫玉,看他那焦头烂额的样子,卫灵若就想笑,她刚想出门透透气,便被皇甫玉叫去书房,她见贾伦也在,便坐在一边。贾伦道;“陛下勒令我一月内破了郑明尘的案子,但还有两桩案子弃尸地点都在无相河,所以府衙又上报刑部,请求一起审理,如今半个月过去了,却毫无头绪,凶手作案手法老练,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王爷,你看,倘若一个月不能破案,陛下那里没法交代。”皇甫玉道:“你是刑部尚书,在其职,谋其位,做其事,倘若什么案件都要靠我去破,我要你这个刑部尚书做什么,陛下迟早撤了你的职。”
贾伦听得汗都流下来了,惶恐的道:“王爷,我刑部今年也破了五桩大案的,但这件案子实在是难破。”卫灵若在现代时最喜欢看侦探小说了,也喜欢破案的事,她对贾伦道:“尚书大人,我正好想出去透透气,那我们可否去看看尸体,也许能发现一些线索。”贾伦看了皇甫玉一眼,皇甫玉道:“女孩子家,看到尸体也不害怕,我同你一起去。”
三人来到停尸房,郑明尘很明显是他杀,心口有剑伤,一剑毙命,看到这剑伤,卫灵若有些眼熟,她想起慕容浩那日跌在她院中,也是如此的剑伤,只是偏了一寸,没有毙命。李月如是被割断了喉管,也是一剑毙命,看情形也是剑伤。但那魏离盛却浑身上下没有伤痕,三人尸体皆被泡的浮肿。卫灵若把那魏离盛的尸体仔细看了一遍,忽然说道:“让仵作过来,看看他的左面腋下。”贾伦立刻叫来仵作,仔细查看了魏离盛的左腋,发现那里有一个针眼大小的小洞。卫灵若道:“一定是用了银针类的暗器,上面抹了使人昏厥的药,待人昏迷后,推入水中溺亡,并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贾伦道:“既然凶手要造成溺水而亡的死因,为何三人都推入无相河,这不是欲盖弥彰吗?”皇甫玉道:“也许三件案子不是一人所为,也没什么关联呢。”卫灵若道:“三个人被杀害时间间隔很短,也许如王爷之前所想,是有关联的,但是到底有什么关联呢,这就需要刑部去严查这三人死亡前几日和死亡当天的动向,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线索。”贾伦道:“我已经命人去查了,就是这魏离盛还未去查,我让他们赶紧去查证。”卫灵若道:“还要去查,这三人以往和那日有没有接触和联系。”贾伦道:“好。卫小姐对这些似乎有些经验,难道以前接触过?”卫灵若道:“我喜欢看一些查案的古书,所以能说上几句。一般杀人者都喜欢隐藏伤口,一些隐蔽的地方容易被忽略,比如头发中,腋下指甲里。”贾伦道:“是的。”
回府后,皇甫玉有些好奇,问道:“灵儿,你看的书还挺杂的?”卫灵若道:“我们闺阁女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只得看书来消遣。不比你们男子,天地广阔,驰骋翱翔,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皇甫玉道:“多看书好,见识广,你还有慧根,自然一通百通。”
七日后,贾伦又来王府跟皇甫玉汇报,说道:“我命人查了这三人,郑明尘两月前曾去魏离盛的珠宝铺子珠玉良缘购物,郑明尘又是那李月如的相好。”卫灵若在书房走来走去,走了几圈,说道:“难道是那郑明尘在珠玉良缘买了首饰,送给那李月如,那珠玉良缘的首饰确实与众不同,非常精巧。但为了一个首饰,值得杀人吗?你说那魏离盛还是当铺老板?”贾伦道:“是的,但是为了一件首饰也不至于连杀三人吧,而且那郑明尘还是皇城司副使,代价也太大了。”卫灵若道:“也许是那首饰不是新的,是人家典当的,被魏离盛高价卖了,那典当者追查那首饰下落,查到了李月如那里。”她立刻道:“封锁那李月如原先的住所。”贾伦道:“早就封锁了,逍遥阁也被封了,只是那李月如房中,并无首饰盒。”卫灵若道:“怎么可能,一个花魁娘子会没有首饰盒。”贾伦道:“也许是她死后被阁中其他女子吞没了。”卫灵若道:“那就一一审问阁中其他女子。”贾伦道:“好,我立刻让他们去办。”
下午的时候,贾伦又来了,说道:“审讯了其他人,其中有一个女子叫秀云的,交出了首饰盒,说一时贪心见李月如死了,就把她的首饰盒藏起来了。但据她说,她见那盒子时,那首饰盒已被翻得很凌乱,似乎有人已经翻过。”卫灵若道:“她既然知道那首饰盒,必定与那李月如交好,问问她其中可少了什么。”卫灵若证实自己的想法,有些兴奋,跟贾伦说道:“我亲自去问那秀云。”贾伦道:“好。辛苦卫小姐了。”不料,又刑部的人来报,说那秀云在狱中自尽而亡。卫灵若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早知道我上午就跟你一起去问了,他们越是想掩盖这件事,越说明我的推测是对的。可见这案犯背景不俗,那么快就察觉到了,刑部必定有他的人。”贾伦点头道:“看来,卫小姐的推测是对的。”卫灵若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同你一起去逍遥阁,去李月如的住处看看,说不定有别的线索。尚书大人,你派人去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郑明尘到底在珠玉良缘买了什么首饰。”贾伦道:“好。”皇甫玉对卫灵若道:“我同你一起去,此案死了四个人了,我怕你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