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茵离开王府后,过了一个月,那顾长安与朋友在酒楼喝酒,喝醉后便开房休息,没曾想醒来后发现叶诗茵躺在身边,衣衫不整,不由得大吃一惊,待要起身,叶诗茵的母亲邓巧倩带人踢门进去,抓住了他。结果邓巧倩便去顾尚书家闹,顾勇无奈之下,只得命儿子娶了叶诗茵,匆匆办酒,给他们完了婚。
卫灵若听闻此事,对皇甫玉说道:“顾长安是个好男人,这次歪打正着,诗茵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这恐怕是诗茵母亲设计的吧,她这母亲真是。”皇甫玉冷笑道:“怎么,没答应顾长安求亲后悔了,我难道不好。你怎知是她母亲?”卫灵若吃惊地道:“难道是你?”皇甫玉道:“怎么,只能她们设计,我就不能。我看那顾长安怎么再惦记你,陛下恐怕也要对他大失所望了。”卫灵若道:“可是这样,诗茵的名声也毁了,她在京城圈子里怕是抬不起头了。”皇甫玉道:“她和她母亲把你抓去青楼的时候,想过你的名声没有,你还为说话。”卫灵若闻言,沉默不语。
恰逢昭妃遣人召她去打马球,她便去了。打完三局,卫灵若手脚酸痛,便坐在一边喝茶,昭妃兴致高,又打了几场,才下来,她俩一起喝茶,昭妃道:“叶诗茵那小妮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不然那时我能跟她打一架,现在嫁给顾长安算便宜她了。”卫灵若道:“是她母亲撺掇的。”昭妃道:“那也得她愿意啊,她不愿意她母亲能那么做?想想都生气,过一阵我给那顾长安赐婚,塞几个妾过去,不霍霍死她。”卫灵若劝道:“行了,她这事也解决了我一个麻烦,不提了。”昭妃笑道:“你还真是不喜欢那顾长安,怎么,真的喜欢皇甫玉啊?那阵为了皇甫玉的面子,赛马跟我拼命,可见你是真喜欢他,但你为什么不肯嫁给他,我真是不明白。”卫灵若瞪了她一眼,说道:“又是陛下跟你说的,陛下嘴真碎。”昭妃笑了起来,说道:“你呀,恐怕你是天下第一个敢骂皇帝嘴碎的了。”卫灵若道:“你可不能去跟陛下说,万一他一生气,又算计我。”昭妃道:“是,背不住他一生气就赐婚,赐给顾长安做妾,你就完了。”卫灵若道:“你敢。”昭妃道:“逗你的,你那皇甫玉不得吃了我,万一他调动军队谋反了怎么办。”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昭妃道:“女子中,我只与你交好,我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成为敌人。”卫灵若道:“不会的,只要我们努力。”她看着昭妃,眼中有情义,昭妃握住她的手,说道:“好。”
回王府后,卫灵若发现皇甫玉正和书房和聂子青和他的谋士期禅一起议事,皇甫玉见她路过,便把她叫了进去。聂子青见状比较平静,期禅有些惊讶,皇甫玉道:“没事,是我的人。”期禅见他如此说,也放下心来,说道:“王爷,现朝中暗流涌动,分成了三派,一派拥护陛下,一派拥护王爷,一派拥护五殿下,陛下身体不好,恐怕寿元不长,现在也是竭力支撑着,我听给陛下治疗的太医透露,陛下恐怕过不了十年。”卫灵若心想:“皇甫辰也就二十五岁,活不过十年就是只能活到三十多。”想起自己是卢饮春时与他的情意,心下不禁有些凄然。期禅又接着说道:“卫长青是文官之首,朝中官员百分之七十是他提拔上去的,所以在朝中颇有威望,但文官还好说,手中有兵权,拿刀剑一逼立刻就服软,只是建朝之后的舆论和忠心的问题。现在我们平川国的三支军队,一支在陛下手里,铁帐军战力最弱,一支在王爷手中,是战力最强的千羽军,还有一支在兵部尚书吕铮手中,战力居中,吕铮倒没有明确的支持意向,有时站在陛下一边,有时站在王爷一边,是个纯臣。”皇甫玉忽然望着卫灵若道:“吕铮倒是多次为你说话,你在宰相府被掳走时,他也四处奔走,尽力寻你。”卫灵若道:“那还不是跟我父亲有些交情,所以才多出些力。”皇甫玉道:“也许吧。”期禅道:“所以吕铮是个关键,他倒向哪一边,那一方就会占有绝对优势,既然他对卫小姐关照颇多,卫小姐也要为王爷多多拉拢出力才是。”卫灵若听罢,心想:“此话不知是皇甫玉让他说的,还是他自己想说的,难道自己与吕铮的关系被皇甫玉看出了点端倪?”
期禅又说道:“六部尚书中,我们掌控刑部,吏部尚书荀简虽然是陛下提拔上去的,但却是我们的人,所以争取到兵部尚书吕铮很关键,户部和工部是陛下的人,礼部尚书在陛下和五殿下间左右摇摆。但礼部掌管外交,也很重要,有时候联合邻邦也会起很大作用。”他看了一眼卫灵若,说道:“宰相卫长青也很重要,一旦军队得势,下面的事,就需要他来运作了。如果登基以后群臣反对,都不作为,国家也运转不起来。现在卫长青把控群臣,吏部就是个摆设,提拔高级官员都要通过他,作为先帝的顾命大臣,他手中权力极大。目前他也是意向不明,在陛下与王爷之间摇摆。”卫灵若道:“我父亲是先帝的顾命大臣,他的愿望就是国家安定,不要动荡,他和吕铮的用意是一样的。”皇甫玉笑道:“你倒是看的明白,我也希望国家安定,民生富足。”
期禅道:“我听闻天官哲安曾跟陛下说,卫小姐是会影响朝纲的人,现下看来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卫灵若没想到他也知晓此事,可见皇甫玉在宫中也有暗线,心想:“皇甫玉这一阵对我那么好,难道也是因为我对他有用?”皇甫玉看穿了她的心事,说道:“你当然对我有用,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我最近越发信任你,不是因为利益捆绑,只因我们是同一类人。”聂子青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皇甫渊在京城和其他富庶之地,包括王爷的江州府,拥有大量的私产,包括商铺、地下钱庄,还拥有一些江湖势力的支持,如果他们要招兵买马,恐怕很快就能募集不少兵士。”皇甫玉冷笑道:“用钱雇来的军队,那都是乌合之众,经不起打击,只是最近我察觉他在笼络皇城司和督查司的人,这个要关注了,因为靠近陛下,一旦他发动宫廷政变,就很麻烦。”他对聂子青道:“你负责这事。”聂子青道:“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