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个人,进度就快了,十来天就把第一层的主体全部砌了起来。
朱友福又找车拉来许多板子、柱子,做着架合子,铺筋打顶的所有准备。
这些活马冲是做不来的,每道工序都有专业的一套人马来干。让专业的人干,轻车熟路,又配合和好,效率更高,他表哥也干包了出去。
朱友福就给马冲放了几天的假。
要是在平时,马冲准会多想:表哥肯定嫌弃他,不要他干了。可现在,他不仅没往那方面去想,还很庆幸有了空。
自陈师傅给他点拔后,他就想抽个空去找找学校,他要走回那个轨道上去。
要是有人帮忙引荐下就好了。好几宿,马冲都在想这个问题。
可想来想去,能帮上忙的,或许就只有罗佳佳了。
罗佳佳是书香门弟,父母都是老师,应该是有资源的。
马冲打定了主意,早早起床,去了趟地里,摘了些鲜椒、嫩瓜,还掰了几个玉米,但还是觉得不够。
他是去求人,这些家常菜拿得出手吗?能求人吗?
“妈,我想捉只鸡。”
马冲提着一袋菜走进灶房,和妈妈打商量。
“捉只鸡?捉去干啥?”
“送人。”
“送人?送你表哥还是师傅?”
要是那些人还用送什么鸡,朱小英也是纳闷。
“不是,是想送罗老师,想请他帮忙办个事。”
“罗老师?哪个罗老师,教过你的都没有叫罗老师的吧。”
马冲就说了实情。但那是没把握的事,送只鸡着实可惜,但不捉只鸡去,又表现不出求人的诚意。
“那……那就捉只去吧。”
朱小英听了是求人的事,也只好点头,走去鸡圈就捉了一只鸡来。
“妈,你怎么把那只大公鸡捉来了。”马冲看见是唯一的那只大公鸡,眼都看直了,老妈还真是舍得。
朱小英捆好鸡脚,提了提,试出了分量,又叹了口气,才去找了一个蛇皮袋,割了个口子装好。
“求人很难,你得多说点好话。”
“成不成都不要紧,送了就送了。”
朱小英是怕马冲又有心理负担,对他叮嘱又开导。
马冲接过鸡绑在单车上,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嗯,晓得了。”
桐花小学在老街背面,马冲虽没进去过,但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与罗佳佳每次相见后都在校门口处分别。
一路上,马冲都在想怎么开口好些,可一路上都没想好,四五十分钟就过到了,就到了。
马冲本想赶个早,让看见的人少一点才好。可到了看见学校大门还上着锁,没开。不知怎么的,马冲心里发起虚来,不敢靠近,远远地停等单车,向着大门处张望。
等了好一会,也没看见有人进出。
又等了一会,校园里响起了“嘭嘭嘭”拍球的声音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看见的人就多了。
马冲深吸一口气,东看看,西瞅瞅,贼似的小心翼翼向前推着车。
快到大铁门了,马冲停了下来,锁好单车,轻轻悄悄地靠向门卫室。
门卫是个谢了顶的老大爷,正坐在一张藤椅上,很投入地看着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还没他手指不自觉地敲打藤椅的声音大。
老大爷还真是会享受,看着“咚咚呛咚咚呛”的花灯,很入迷。
入迷的老大爷很精细,也不知通过什么判断出窗外有人。
老大爷扭过头来,看见了正伸着头朝里看的马冲。
“你是哪个?”
老大爷面色严肃,也十分警惕进逼问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