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李瓶儿死过去两日,黑云遮了月。
溪县衙门内,溪县县令张万年翻看着主簿所记录的李瓶儿案。
燕飞羽率队匆匆而归,见公堂两旁衙役们挺直站立心中有数。
不慌不忙行礼:
“大人,敢问紧急召我回来所为何事?”
张万年翻看了几页案件记录后,大发雷霆道:
“燕飞羽,这可是命案,命案啊!”
“两天过去了,发生了命案无人告诉我,嫌疑人龟公孙迟迟未抓捕到案。”
“你打算让我怎么当这个县令?”
张万年火爆脾气,但为人还算清正,自从担任溪县县令五年来,审案断案无数。
周边各县多少有些流民闹事,而溪县一直安稳,既有燕飞羽这个不良帅的功劳,也有这位县令的功绩。
他拍了拍衙案,扶正了官帽。
“这里面还牵扯到石县那个什么王昊人的事?”
见燕飞羽不动声色,皱眉头疼道:“我的燕大人,本县保举你做这个不良帅已经很得罪人了。”
“府里派来县里的十个县尉,十个都被挡回去了,还不是因为给你留着这个位置的嘛!”
“你倒是拿点成绩出来,也让我这个县令去府里风光一把。”
张万年与燕飞羽私交甚好,这些年两人也合作愉快,可最近月余溪县突然多了一些杀人案、自杀案之类的。
有些小案子走一下关系,疏通一下关系也就结了,可这等杀人案必须水落石出才能结案,否则怎么对得起死者。
他这个县令有时候也装下糊涂,可如今此案发生之后全县百姓议论纷纷,民心惶惶,舆论涛涛,身为溪县县令势必要平息百姓怨言及编排的谣言。
周边各府难民、流民不少,大庸府情况尚好,可也得安稳民心,否则闹出大乱子,他一个县令可挡不住什么。
“是,大人放心,我定找到真凶平息民怨。”
燕飞羽既然答应,必然会践行。
张万年松了一口气,“对了,那个王昊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听小六说,你还让两个江湖人协助查案?”
燕飞羽听完撇头看向身后的王小六。
张万年见他看向王小六,挤眉拍案道:
“看哪里呢?”
“本县在这里问话。”
又拍了拍衙案,“怎么,现在什么事都要瞒着我这个县令?”张万年此言一出,燕飞羽自是不敢,行礼:“大人,王昊人牵扯石县,这不是不在管辖范围内,这才委托两位义兄义妹协助查案。”
张万年十分恼火,将公文甩向了燕飞羽,从其身旁飞过。
“你闹什么呢?什么义兄义妹,你结拜义兄义妹之时,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大哥。”双手又摊开拍打着衙案。
两旁衙役们憋笑,平日里也见惯了县令与自己头头争吵,众人也并未这当回事。
“燕飞羽,你可真行。”
“真行啊你。”
“哎呀!”
抓耳挠腮的张万年,怒火难平。
两人公堂之上称呼官职,堂下则为兄弟,张万年年长自然是兄长,听闻燕飞羽结识了两名江湖中人,不免为其担忧。
朝堂之人不得结交江湖中人,乃先帝谕旨所言,如今僖宗继位,各藩王、州府之间也或多或少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也便没那么严格了。
可也有不少衙门人谨遵先帝旨意。
公堂众衙役们不敢声张,这县令与不良帅皆是上级,私下又是结拜兄弟,当差的不该过问的、听到的即使听到了也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官场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燕飞羽见张万年如此发火,平日里也不见如此愤怒,为平息其怒火道:
“是,此事是飞羽冒失了,可前往石县也只能让两人协助。”
各地衙门分管各地的案子,几乎绝不可越界查案。
张万年身为县令自是知晓,出了这口气也便就没什么了。
“好了,好了,夜深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