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和小黑买好东西过来的时候,锅盔也烤好了,老板拿出酱料,给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抹上,临走临走还一口一个兄弟的,让我们下次再去,直接是热情得让我惊掉下巴,我问阿风:“你给人家老板灌什么迷魂汤了?”“没有啊,就正常的聊天呗。”话虽这么说,但那个嘚瑟的嘴脸我真想给他两脚。
回到宿舍,他们三都在给女朋友打电话,我洗漱完,薅过我的被子,蒙起头就睡。第二天一早,我们来到约定的地方集合,我们四个是来的最早的,到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来,阿风埋怨我:“就你最积极,来那么早干嘛?”我撇了撇嘴:“来都来了,闭嘴吧你。”我扭头看了一下路边,那有人在卖包子,还是骑着自行车在卖,我问他们要不要吃,都不要,那我也不吃了,就站在路边等着剩下的那些人来。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中介就开始发厂牌,厂牌上都有一张各自的照片还有名字。发到我的时候,我看一下那张照片,丫的!惨不忍睹,就是那个垃圾中介给我拍的!说你人不行,没有良心就算了,拍个照片也那么烂,活该你没有对象!
照明厂离宿舍很近,就在马路对面。我们过马路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抱着一张遗像在路边哭得撕心裂肺,还有四个交警把她围在中间护着,听身边那些同去上班的人说,那个人是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的,也有人说是上夜班猝死的,家属向厂子要赔偿,赔偿款没下来。我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心中生起怜悯,但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拉过阿风,说:“走吧,别看了。”“嗯”阿风转回来,任由我拉着,慢慢的向厂区走着。
到了厂房的门口,中介把我们交给厂区的人事就走了。厂区的人事是个女人,大概三四十岁,她先是问了一下,我们有没有人主动要求先去上夜班的,有的话记个名字,明天晚上七点来就行。没有人主动应她,她就开始念着名单分配,最后把我们四个分开了,小黑在后边对我和阿风招了招手,我们走过去和他站到一块,小黑说:“管她干球,我们就站在一块。”我们又把小马也叫过来,让阿风去把两个叫到名字的给忽悠着去了夜班的那组。
分完后,人事领着我们进厂,一进门有一个很宽敞的白色区,那上面全是鞋柜,有几个积极的穿着鞋就跑进白色区,人事吓得赶紧喝止他们:“你们站住,把鞋子脱了!”那些人有点懵,不知道为啥,人事说:“白色区是换厂鞋的,穿常鞋来踩被保安看见是有处罚的,你们是新人,罚的就是她人事。”全部人一脱鞋,任那个地方再宽敞,脚臭也能全部覆盖,比吃鸡里的毒圈还要毒三分。走过了白色区,人事带我们上二楼去领衣服,领的衣服有两套,一套是在厂房外穿的工厂的服饰,一套是无尘服,上流水线上穿的。领完衣服,人事把我们到上线前的换衣间,这是换无尘服的,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这里的规矩,着实是又长又啰嗦,等她说完的时候,我们无尘服已经换好了,结果这老女人又冲着离她近的几个,也换好无尘服的叫道:“让你们穿了吗?等下出错了怎么办?说着么不听!”然后那几个人又准备脱掉,那老女人又说:“穿都穿起来了,还脱什么?穿好掉,等人来接你们!”我们四个在后面看着那几个被训得手足无措的样子,着实忍不住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