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爷爷喜欢,孙儿愿意将这首诗孝敬给爷爷您!”
白发老者听后,心中甚是受用。
但他马上就将那喜悦之情给强行压了下去,脸上看不半点情绪来。
旋即,他冷冷开口说道:
“这诗可是你呕心沥血之作,日后或许可以让你名扬天下,你真的舍得将它赠予老夫?”
“这诗纵然再好,也不及爷爷在孙儿心中分量的万分之一!”
张出尘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话直接说到了白发老者的心坎上,让他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只见他抬起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你这娃真懂事,看来爷爷没有白疼你一场,待爷爷将这诗写完之后,定送你一场大造化!”
张出尘听后,心里终于的松了一口气。
“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张出尘缓缓开口说道。
白发老者执笔挥墨,很快一首五言绝句就跃然纸上。
诗成镇国!
朵朵金莲在纸上慢慢绽放,紧接着声声文钟便从虚空之中传来,进而一道文气凝聚的长虹便横贯整个州府,随后天空响起阵阵若有若无的管乐之声。
真所谓“升平歌管从天降,祥瑞封章满书房”!
万里碧空,一声炸雷,吓得一众宵小之辈顿时胆战心惊!
这时,李府中正在喝茶的李员外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府里的一众下人是手忙脚乱,一个个噤若寒蝉。
白发老者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镇国之作他又不是没写过,可是能引起如此异象的镇国诗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非这是一首镇邪诗?”
白发老者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究竟是何人的手笔,居然能引来如此惊天动地的异象?”
广陵府正在清修的儒家弟子,都被这从天而降的祥瑞给惊住了,纷纷翘首以盼,都想一睹大家风采。
那首五言绝句凝聚的文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纷纷涌入白发老者体内。
“快哉!快哉!”
白发老者放下手中毛笔,仰天长啸。
文士以文养气,以画入心,两者合二为一,感悟天道至理。
“区区蝼蚁,也敢打扰老夫清修!统统滚到一边去!”
白发老者大喝一声,眼睛中射出一道道凌厉的目光,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身上迸射出来,向四周不断激荡而去。
“卧槽,这老登居然这么牛逼!我刚才是哪里的勇气想当他爹的,自己简直就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啊!”
看到白发老者大发神威,张出尘心中顿时一阵后怕。
好一招千里传音术,那些想来攀附交情的儒雅学士们,都被白发老者这威猛霸气的传音术给镇住了,他们纷纷停下奔腾的步伐,急忙转身离去。
“居然是当代大儒——周不疑大师的新作,怪不得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只是周大人一直都镇守在钱塘关,今日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众人心生疑虑,纷纷揣测周不疑此行的目的。
此时,汉明皇宫内,一个垂垂老矣的帝王状若疯狂,正对着宫女太监大发雷霆,嘴里不停嚷道:
“为何,为何你也跟那逆子一般,不遵寡人号令?终有一天,朕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杀了!都杀了!”
“据儿,你好狠的心,为何要舍寡人而去?为何要丢下寡人在此,独自受罪!据儿,你心真的好狠啊!”
“陛下!该吃药了!”
殿门外传来太监总管那尖细刺耳的鸡叫声。
“朕没有病,朕身体好得很,朕才不需要吃那些东西!你们全是坏人,总想谋害朕!等朕的无敌大将军一到,把你们一个个都杀了,全都杀了!”
疯老头躲在案桌后面,疯言疯语的说道。
太监总管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泪眼婆娑,心中难受至极。
曾经那个威武霸气,威震四方的帝王,如今被丧子之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看着帝王那苟延残喘的模样,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太监总管,恨不能让自己去替他承受那份灼心之痛。
想当年,自己伺候的这位爷为了争夺那个九五至尊之位,凭借着铁血手腕,从诸多皇子中的围追堵截中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路走过来,杀得那是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然而十五年前,有人诬告二皇子谋反,这位嗜杀成性的帝王,不给小儿子任何辩解的机会,也不顾大儿子的苦苦哀求,直接派大军前去捉拿问罪。
最后,二皇子被逼无奈,不得不反。
然后,志大才疏的二皇子,在朝廷大军的讨伐下,堪堪撑了一个月,便败得一塌涂地。
起兵失败后,他自知难逃一死,倨傲不恭的他,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交代完后事,便拔剑自刎了。
自此,二皇子一派遭受老皇帝的无情清洗,无辜受牵连者甚众,被斩首抄家者多达上万人。
而体弱多病,又有着一副菩萨心肠的大皇子,哪里看得惯父皇的这般血腥的杀戮,最后在老皇帝的铁血清洗下郁郁而终。
杀得兴起的老皇帝,回过头一看,发现自己辛苦争来的皇位,居然没了传承之人。
此后,不管他如何努力,那些嫔妃们愣是没有再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唯有大皇子留下的两个女儿,在祖母的庇佑下,渐渐长大。
听信谗言,逼杀二儿子的事情,也慢慢成了老皇帝的心疾,让他整个人变得疯癫起来。
真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