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气氛静到不行,萧策眉头紧皱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所言的确属实。
扶宸看着气氛略微紧张,便吩咐几人下去休息。众人纷纷作揖辞别,回各自住所中,唯留扶宸与萧策在竹院中。
院内彩光微映,绿影扶苏,一白一紫,毫无违和。
与此同时的屋内,简廖独坐椅凳上,神色凝聚,拿着抹布擦拭手中的剑盒,手上动作没有停止,目光却远滞,似乎徘徊在回忆思绪中无法走出。
段皬容呆坐床上,双手紧握着一枚破旧的木质戒尺,眼底微微发红。
沈清曜注视橱柜良久后打开橱柜,一把只剩一根弦的七弦琴平躺在橱柜里似是静默无声许多年,他低眸用食指滑过唯一的一根琴弦,欲拨未拨。
柯寒坐在凳上凝视了一会手掌深长的疤痕,又转头望向床上熟睡的柯铭。
月光洒院泉溶溶,夜风拂槛露华浓。夜色醉人,风徐之,怅然。
“思往事,愁如织,”
扶宸拂袖看茶后看着萧策将一枚黑子落入棋盘中。
“你又何必提及那些,徒惹他们烦恼。”
扶宸取出白子托着下巴思躇片刻,萧策拿起他方才倒好茶的茶盏抿了几口,说道:“我们在箜芜山数些年,天下朝堂变更几代,怎就放不下?”
扶宸抬眸看向萧策,浅浅一笑:“当年我因东宫政变死于太子剑下,要说放下,我也没有,”
“锦伯经商有道,却遭人嫉妒,于是阿母赴死,他焚身于自己的店铺之中,”
“殊飏满门忠烈战死沙场,却是君主辜负枉死,他自刎于军中,”
“文予半生不羁,却……”
“好了。”萧策出声打断扶宸的话,因为每到这时扶宸总要说这几句,听的他好不耐烦。
扶宸见状,了知此意,叹道:“我们本就因执念存于世间,若执念散去,有缘人未到,怎好完成使命?”
“谁说有缘人未到?”萧策忽然抬眸,正色。
“莫非……”扶宸瞳孔微缩,幽然地看了一眼窗内闪烁的烛火,内心波澜起伏。
数月后的清晨,箜芜山迎来第一缕阳光的同时,迎来了一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