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山伯没有兵权,他无权调动这些军人。如今这接女孩儿的私事儿竟然让军队来干,想来背后已经有旁人干预了。就是不知道是白州牧的人,还是老皇帝直接派的人。
随行的军人有人好奇地打量着鱼白,从那眼神里看得出他们还不知道鱼白是以什么身份带回来的。
很快,杭紫花款款下马,前几天虚的不行的她硬撑着一口气变成了成年女性的模样,所谓倒驴不倒架,她优雅端庄地站在地上,肤色虚白,神情忧郁,加上本就绝美的容貌,让这些个还没讨到老婆的军人一个个呼吸都凝滞住了。
娥眉轻蹙,西子捧心,宛若乌云罩月,是何等的我见犹怜——在大家都不知道她那忧愁的脸是没吃死人饿出来的情况下。
小楼的大门敞开着,早有一队仆人在门前等待。似是为了避嫌,在赵姓小将从小杭大夫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后,扬鞭打马,连一句和柳家仆人交割的话都没有,带着队伍拉着空马车扬长而去。
柳凌尴尬的揉搓着脸,仆人们见到面生的大小姐也都有些迷茫,还是一位身穿赤色锦服的老管家站了出来,笑着行礼:“大小姐,您这趟外出打猎可是收获颇丰,怎的还带了两位贵客回来?”
看样子,柳凌离家出走的官方解释被定在了外出打猎这个名头上。
柳凌虽脑瓜子不灵,但从小在家长大,也明白老管家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咳嗽一声,扭头拉住了鱼白的手紧紧攥住——眼下,鱼白这位徐叔叔之子是她最大的护身符。
“我爹呢?”
“在正堂等您呢。”
老管家做了个请的动作,同时多看了一眼杭紫花,神色微微一动。即便老迈,杭紫花的美貌也足以让所有男人动心,他清了清嗓子:“姑娘也请吧。”
“嗯。”
杭紫花淡漠的点头,飘飘然跟在了柳凌和鱼白身后。
凑到近处,鱼白提鼻子闻了闻杭紫花身上微妙的香味儿,又看了一眼那些脸红起来的下仆与老管家,倒吸一口凉气。
杭紫花这傻壁为了衬托自己的美貌,在周身的花香味里面添了些催*的成分。
他妈的都快没电了还干这无聊事儿,饿死你都活该啊!
鱼白瞪了一眼杭紫花,三人一路通过院落,踏过小桥,站在大堂门前。
柳凌松开了鱼白的手,纠结一番,还是俯身对鱼白说到:“弟,姐想通了,不能拿你当挡箭牌,我这趟偷摸出门我爹指定气炸了……我先进去挨骂让他老人家消气,一会儿你要听我被骂哭了,你就抓紧跑进去救我,可好?”
鱼白牙颤地点点头。
你也是个不遑多让二百五。
松开了鱼白,柳凌提了一口气,推开大门走进了房间里。
只听屋子里头嘹亮的喊了一声:“爹我回来——”
嘭!!!!
大门多出了个窟窿。
刚进门不到四分钟的柳凌倒着从屋子里飞了出来,半空中她那张人皮面具飘飘扬扬地掉落在鱼白脚边,耳听得噗通一声。
柳家大小姐倒栽葱地扎进了院中的池水里——这是她这次去白州路上挨过的唯一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