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帕(猪脑子)!”
鱼白咬牙切齿地走到夏蓉朵跟前,扯着夏蓉朵的领子用南疆语骂了一连串脏话——毕竟这个世界所谓的南疆语当年是鱼白自己个儿杜撰出来的,骂的朗朗上口,一顿输出给夏蓉朵最后那点儿疑心给骂没了。
毕竟鱼白骂的那些话里许多词儿别说中原人,就连南疆人平时也不会轻易地骂出口。放眼整个五仙教,脾气这么暴,嘴还这么脏的也的确就只有他们鬼蝎一脉了。
异土遇老乡本就会让人放低戒心,加之夏蓉朵本来胆子就不大,从小到大被亲师父都没骂过这么狠,听着这位异土重逢的陌生长辈的乡音洗礼,硬生生给骂哭了起来,把前因后果说给了这位陌生的师叔。
自从故乡被灭,夏蓉朵一直怀恨在心,六年前她离开故乡,来到中原打听仇人下落,得知仇人竟被熠国自己人处死时难以相信,于是混迹中原多方打探,靠着在黑市接单当杀手谋生。
五天前,她接触到一个主顾,那主顾给了她两单生意。
其一是问开梳栉屋的孙家人是否知道一个挂着项坠,佩戴箱子之人,并在得知答案后将其满门灭口。
其二则是要杀死拥云县的捉刀人。
而生意的报酬,则是夏蓉朵心心念念的仇人——熠国绣衣直指指挥使·徐寒嗣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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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末,白州拥云县,县衙大街
杭紫花攥着拳头,得意洋洋地说道:“嘿,这下咱们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西川的听雨剑阁竟然也会牵扯进来,老徐,你当初到底得罪多少人啊?”
鱼白一边沿着街往城南走,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跟我有仇的都是当初的太子旧党,跟听雨剑阁可没仇,顶多是那群正人君子对我当初的做法十分不满,我可没得罪他们。”
“也是,你名声次得很,我这几年可没少听老百姓骂你。”
杭紫花皱起眉头:“不过没想到听雨剑阁的人隐藏在咱们拥云……那人叫啥……马延虎?咱们咋找出来啊?诶,老徐,你有没有西川剑阁的腰牌?要不你再装个师叔的身份挨个问?”
“有,但目前还用不上。”
“我去,你还真有啊!?”
杭紫花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也是,这阳光浓度……现在马上要到午时了,午时四刻左右柳凌和那个夏蓉朵就会死,咱们是不是就来不及了?四刻钟的时间,咱们就算找出来藏在拥云的那个马延虎也来不及吧?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蛇早就在盯着我们了,哪儿有什么打草惊蛇。”
鱼白轻轻一笑:“他可一直躲在暗处,这会儿也不忘了嘲笑咱呢。”
“诶?啥意思?”
“你再好好读一读这位‘幕后真凶’的名字?”
“马延虎?马延虎,马延虎………………马虎眼!?”
杭紫花用力地一拍脑袋,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骂道:“我靠!我看那夏蓉朵死心塌地的,我以为她真让你感动了呢!奶奶滴!涮咱俩呢!白浪费时间!?走,咱回去揍她去!!”
“不,没浪费时间,而且也没有下一个轮回了。”
鱼白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眼前的县衙大门:“四刻钟,时间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