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众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吐艳阁。
蒋歆落在最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崔珏看得清楚——昨晚,蒋歆做了一个幻境,让他们以为自己真心享受到了,可是实际上却是黄粱一梦。
这里还有一个细微处引起他的注意。天亮之后,范溪河表情似乎有些懊恼。
眼看天色大亮,崔珏赶紧退回冥镜之中,收了法术,装作刚刚起床的样子。洗漱过后,他到院子里扫地。
鸡鸣三遍,声音唤醒了王医师和其他小药童。
王医师到了院子里,看见整个院落已经干干净净,很是满意;小药童看见自己的工作已经有人做了,也自然开心不已。
王医师找到崔珏,笑着问道:“崔师侄,你住在此处可还习惯?”
崔珏应道:“王师伯,此处遮风挡雨,的确比我风餐露宿要好得多。若不是师命难违,我都想在鉴阳城常住不走了!”
王医师哈哈笑道:“那有何难?我给师弟修书一封,将你留下!”
两个人谈笑间,堂前已经有人叫门。
王医师赶忙出去应门,可是刚拉开门栓,几个衙役就涌了进来。
王医师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穿着捕快制服,与他身后的皂役不同。
捕快告诉他:“王郎中,今天早上月华馆有两个姑娘死在了馆里,听馆里龟公说,这俩姑娘曾经吃过你们店里的药,所以我们奉命前来调查!”
王医师吓了一跳。
姑娘吃药,想来就是昨天下午那阵子。那时候正是他出诊的时候,只留自己的师侄崔珪留在药铺为人抓药。
此时,崔珏走上前,拱手作揖:“二位差爷,昨天下午我师伯出诊,不在店中,留下抓药的是我。”
几个药童也纷纷点头。
其中一个机灵点的小童抱怨:“是啊,是啊!月华馆的人拿的药都是些寻常药物,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明明是她们吃了别的东西,平白无故赖在我们头上!”
小药童的话显然激怒了皂役,捕快拦住了他:“怎么还跟一个孩子动气?你……”他指了指崔珏,“你说昨天下午是你在药铺给人抓药!”
崔珏点了点头,应道:“是!”
那皂役又叫起来:“把他抓走!”
捕快伸手拦住他,“先别急!这位先手,你可还记得昨天月华馆来抓药的人是谁?抓了什么药?数量多少?”
崔珏抬眼看了看这捕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报家门:“在下崔珪,是王医师的师侄。我本是游医,因盘缠用尽,临时到广济堂医馆落脚。昨天是第一天坐堂,并不认得谁是月华馆的人。”
捕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