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永熙帝把奏折摔下台阶,问向身旁老者。
“先生!”
“如今北边鞑靼作乱,西边土司不朝,南边倭寇不净,内里一群不听宣的大将,还有阳奉阴违的阁臣,为之奈何啊。”
帆山先生道:“正是乱中取栗,徐徐图谋之时。”
“戴权,中车府发展得怎么样了,比之太上皇的龙雀如何?”
戴权低头道:“陛下,龙雀是太上皇几十年养出来的,中车府短时间内想要匹敌有些难度。”
中车府不是朝廷机构,是皇家......不......是永熙帝的私人机构。
因此维持这支部队的费用只能从天子内库中出。
组建一个监控全国的特务组织,耗费岂止千万,这让四处用钱的永熙帝难以左右支应。
可太上皇的龙雀是怎么养的呢?也没见他从国库挪过银子。
永熙帝思虑之际,看见夏守忠鬼鬼祟祟地在门口磨蹭。
“你死哪儿去了,知道擅离职守是什么罪?”
“奴才去贾家传旨了。”
永熙帝点点头:“那狂妄小儿怎样,有没有痛哭流涕。”
既然是为了给帆山先生出气,自然要当面讲述一下惨状。这些世故人情,永熙帝还是懂的。
夏守忠讪讪一笑难以回应。
永熙帝疑道:“怎么?贾家太夫人没有打他几顿板子?”
夏守忠支支吾吾难为情。
永熙帝皱眉不满,他最厌恶这群阉人扭扭捏捏的,本身就怪癖,还做出这副恶心的样子。
“你啰唆什么,再不开口就永远别开口了。”
永熙帝今日本就读奏折本就火气连连,但总不能对帆山先生生气。恰巧夏太监撞到这个口子上,便全冲他宣泄了出来。
弄得整個养心殿内伺候的太监连同戴权无不战战兢兢。
毕竟皇帝不能滥杀百姓,那是桀纣暴君的行径,但因为心情不好处死几个奴才,恐怕读书人还要拍手称快。
正在养心殿气氛逐渐肃杀之际,帆山先生开口了,他不愿意因为一件小事影响了商谈国事的氛围。
“夏公公不必惊慌,还请如实说来,是不是那狂妄小儿仗着国公府门楣欺负于你?”
“回先生的话,那贾家贾钰并未欺负奴才,他还是挺有礼貌的,还邀请奴才进府喝茶呢。”
帆山先生:......
永熙帝:?
忽然有人来报,“陛下,贾家太夫人进宫了去见太后了......”
永熙帝看向帆山先生。
帆山先生:“陛下,贾家此时还有大用,不如先安抚安抚......”
永熙帝:“让皇后去陪陪太后......”
“陛下,贾家或许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正是贾家夫婿,王子腾想当京营指挥使,由开国一脉来保举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太上皇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