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我又来了。”

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道士正在院内练拳。他那拳劲好似能将空气割裂，竟在空中产生了一道道的波纹。

那道士收起了拳势，对着前来的一男一女笑道：“殿下，好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女孩识趣的退出了院子。两人随后便进了屋内。

“别说了，不好。这天下可真难啊，这路还长着呢。”

李昌皱眉，拿着桌上的茶喝了下去。

“嗯，茶不错。”

“殿下，谋中求变。既然如何都是必死的局，何不如干脆拼一把。”那老道说道。

“怎么拼？”

“既然单凭自己无法上那棋桌，不如就依附于棋手，让他的棋子成为你的助力。”

李昌又倒了一杯茶，随口蒙了下去。

“老道，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行事在于殿下，成事在于天命，我何谈的帮。”

李昌将茶杯重重的扣在了桌上，随后甩袖离开。

“走了老道，下次见。”

“下次给你修修这道观。”

————

“殿下，祁王来访。”

在东宫的深夜，太子李衡正在书房阅览书籍，突然一个太监闯入打破了房内的宁静。

“祁王？……让他进来。”

“殿下，打扰了，想不到您这么晚了还在看书。”

李衡看到李昌行礼，放下了手中的书。

“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自然是来探望大哥。”

“行了，别来这一套虚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臣弟来为大哥助力。”

“我贵为太子，需何助力？”

“自然是夺储之争。今宁王势大，父皇对宁王的赞赏也日重。加之刘贵妃恩宠日盛，朝中非议也颇多。贵为太子却朝中支持者势弱。今宁王上书《西印国治疏》，得陛下厚赏，连京师贤文馆也归他所辖。”

“说完了？说完了就回去吧。”

“宁王得到的大多是文臣支持，其中最甚为户部尚书的支持。想必如今便是争取武将的支持。所以这次西印的事上他定会有所手脚。”

屋内的灯火照射映衬在李衡深邃的眼眸之中，好像衬出一丝凉意。

太子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手中的书翻了几页。李衡又再抬头看着李昌，两人的双目对接却是都沉默无言。

“那祁王有何高见？”

“我会争取这次的西印国征讨随军挂帅，如果让宁王在军中也有支持，想必接下来只会更加的寸步难行。”

“如若真会发兵，此次征讨应是天京五卫府出兵。这也是渗透京师卫军的最好时机。”

太子沉思良久没有做声。此次西印国的事上宁王在朝堂也一直在主张发兵。如若真的让宁王随军了……

“到时，若让宁王与卫军有了联系，这天京要想事变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若殿下与卫军有了联系，又有兵部尚书萧翟支持，到时就算被逼无路，也能放手一搏。”

“难道殿下甘愿让出这天下，甘做刀俎下的鱼肉吗？大哥觉得宁王会放过你吗？”

太子竟直接站起身。

“李昌！放肆，这种话要是让父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