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啊，就是聪明人太多，耿直一点的都显得格格不入。’

楚沉心叹。

……

宴会结束后，李适依然兴致勃勃，拉着楚沉，两个人在皇城内散步消食，边走边聊。众多侍卫在十多米外紧紧跟随。

楚沉将一只玉瓶递给李适，瓶内放着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

“人皇，这是第六枚金丹，也是贫道走遍大唐境内搜集材料，所能炼制出的极限。”

“哦，是炼丹药材不够了吗？”

事关自己的寿命，由不得李适不上心。

“非也，大唐千里江山，遍地锦绣，岂会缺乏几种药材。炼丹所缺的物品，其实是天地间的灵机。

可惜贫道走遍大唐疆域，所采集的灵机也仅仅只够六枚丹药所需。

虽说灵机采集之后，还会再次孕育，但那也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这……国师，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李适有些皱眉头：“我大唐境外还有许多邻国，他们疆域的灵机可以用吗？”

“这也是贫道此次回来要跟人皇商量的。”

“国师但说无妨。”

“天地灵机，依从地域而生，我大唐地界，诞生的灵机天然便沾染了人皇的龙气，自然可以随意取用。

而采集别国灵机，所炼丹药与人皇龙气相冲，不仅无益，反而会折寿。”

楚沉说完便闭口不言。

两人沉默着走了不知多久，李适幽幽的开口道：“若是我大唐将他们攻克，是不是就能为我所用了？”

“君王以安天下，杂霸王道而用之。”

楚沉悠悠道：“仅仅只是攻克还不够，还需精心治理，让这片地域的人民认同自己作为大唐子民的身份。”

“如此的话，至少需要二十年时间。”李适心中默算了一下，摇头叹道：“时间太长了，朕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倒也未必需要这么久。”

“哦，国师有何良策？”

“西南诸国，历来仰慕中原文化，奉我大唐为天朝上邦。西南之地的霸主南诏国，更是已经归顺大唐，成为我大唐的藩属之国。

此地兵锋不盛，地广人稀，远非我大唐铁骑的对手。若能将西南之地纳入大唐疆域，至少能再得一道灵机。”

李适闻言有些心动，犹豫着问道：“那南诏国王异牟寻，贞元九年与我大唐缔结盟约，贸然攻之，恐陷不义。”

楚沉却摇头笑道：“番邦小国，畏威而不怀德。

人皇难道忘了大历十四年，异牟寻曾率二十万人马联合吐蕃攻我大唐蜀州？

对待义士，当以义动之。对此等反复之人，何须言义？

人皇只管出兵，此战功成，自有史官为人皇润色。”

李适抚掌笑道：“国师此言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