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时繁回到时家已经一周过去了,这期间的时家人除了上班,工作,应酬,谈合作,就是上班,工作,应酬,谈合作。每个人离开回家的时间不定,基本上很难凑到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于是,之前劳心费力转得和陀螺差不多的时繁“理所当然”的在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除了吃饭时间迷迷糊糊地走一段路前往餐厅,基本上都待在房间里。等到睡饱以后又暗戳戳地和奚临川密谋大事。
生活过得那叫一个休闲自在,和一条咸鱼没什么两样了。
这天,一直出差在外的老大时顾突然回来了。时文岄夫妻二人,时盛一对都罕见的聚在时繁的卧室门口。
“他还没醒?”时顾看着腕表,一脸不可置信。
“八点半的股东会议,再让他睡会儿。”时夫人季嫣拉了拉大儿子的衣袖,“我们先去吃早餐。”
“就您惯着他。我可不惯。”说着,时顾推门而入。
“唔。”听到开门声,时繁抱着枕头翻了个身。
随手将另一个枕头朝门口扔去。
时顾偏头,伸手接住了朝他飞来的物件。
三两步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时繁只感觉一股凉意,伸腿探了探,然后脚尖一勾,将被子勾回原位。
看着时繁的动作,时顾咬了咬后牙,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下不行。
“都已经九点了,你给我起来!”
门口的四个忆族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楼梯间的挂钟。
“才七点不到啊…”奚临川小声嘟囔。
“嘘。”时盛拉了拉『温函晏』,“我们看着就行。”
奚临川讪讪地笑了笑。时盛对时繁不熟,但是他熟啊,这种对时间如此重视的忆族,
“骗人!你说的九点…那就是七点到八点,肯定还是七点出头…”
一听就知道早已被坑了许多次。
“起不起?”时顾的语气逐渐危险起来。
“不起。”时繁“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时顾。
“不起?今天我就把你股份收回来。”
“不起~你要就拿去吧。”时繁翻了个身,在场的人都知根知底,丢脸就丢脸吧。
“你的书还要吗?”时顾牢牢抓着时繁的命脉。
“····你想对我的书做什么?!”
时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伪·怒目圆睁·真·瞪眼鼓嘴加撒娇。而且他似乎刚睡醒,生理眼泪还垂在眼角。
奚临川眼皮拼命地弹跳,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去。
也不是说时繁这个样子不可爱,不好看,不惹人怜惜,这张与季嫣有些相似的脸在这种表情下让人心软。
但…
前提是自己旁边没有一个冷着的这张脸,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张脸面不改色杀人的的情景…
他或许还会有点心软。
但前提终究是前提,在前提不存在的情况下,所有的疼惜和爱护都化作泡影。
时顾也是嘴角抽搐,一把将他从床上拉下来,正声道:“快点洗漱,准备一下,八点半时光有股东会议要开。十点二十,四季·森那边也有个会议。时盛有公司要打理,你这几个月好好学一下,把其中一个接手过去。”
“几个月!你当我神仙?我拒绝,十年你都可以,为什么现在要我接手?”
“拒绝无效。半个小时后我在车上等你。”转身就走。
“哥!…”时繁低着头,一脸的不情愿。
奚临川默默惊奇,连林珩都只能勉强管住的时繁,这会儿竟然乖乖听话?不像他啊。
奚临川一拍脑袋,像他才怪,这不他一直在演戏吗?咋就忘了这一茬了,就连他自己也不像他自己。随后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人不正常,不能被表层所迷惑。
“函晏?怎么了,不舒服?耽搁了这么久,我们先下去吃早餐。”时刻注意着爱人的时盛,看见他兴致不佳,牵起他的手就往餐厅走去。
“繁儿,不急的,你爸妈我们还能工作,慢慢来,啊。”季嫣看了时繁一眼,微微一笑,安慰道。
时文岄不爽的瞥了时繁一眼:“什么不急?我都是为了什么?我要和我老婆度蜜月,赶紧学完赶紧接手,你哥还要和你嫂子培养感情呢。你看看你,一走就是十年,把你哥压榨成什么样了?”
“……嫂子?嫂子做什么工作的?怎么都没见着她,她也有产业?”时繁眨眨眼,站在原地问。
“你还傻愣愣地站着?你说你们兄弟三个,没有一个小棉袄就算了,你还傻傻的,一点用都没…”时文岄突然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