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到一片荒废的田地边时，一间又小又破的木房伫立在田地中央，屋顶是几块不太完整的石棉瓦，木头墙也不严实，从里面用报纸糊满来挡风。

这就是田晓娜现在的家！怪不得她不愿意带自己过来。

走上前去，背面才是门口，用一些枯枝扎了一个简易的篱笆，两根大木棒支撑这一块塑料布，用来挡雨，简单的锅碗瓢盆整齐地摆在下面，有一个风炉、一个砖石搭的灶台，一个水缸。

屋内就是两张床，一张长一点，直接顶到了两端，应该是田晓娜父母的床，一张短一点、窄一点，木墙上整齐地挂着两排衣裤，三人估计每人不超过四套衣服。

“大山哥哥，你直接坐床上吧！”田晓娜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方达珊立刻就坐了下来，不能让田晓娜觉得自己有嫌弃的意思，一丁点都不能！

“这要是刮风下雨能挡住吗？”

“还有一块大塑料布，是爸爸和妈妈拼起来的，喏！到时候用那几块石头压住就行。”

“不错的办法，这里地势还可以，不会积水，那你们吃的水怎么办？”

“那边有条小河，水很你干净的。”

“冬天怎么办？”方达珊看了看推在床上的铺盖，并不多。

“还是这块大塑料布，只要吹不到风，就没那么冷！”

还好这是南方，基本不下雪，方达珊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

“你们住在这儿多久了？”

“两年了，爷爷死后，奶奶就把我们给赶出来了，如果没有弟弟，永远也不让回去。”

……

方达珊问不下去了，只能问点别的。“你成绩怎么样？想考大学吗？”

田晓娜摇了摇头，“我成绩一般，不过我的分数刚好够上中专，只是没钱。”

“你初中毕业多久了？”

“刚毕业。”

“那你才十五岁？”

“十六了，我小学时留过一级！”

“你爸妈一般几点下班？”

“我妈妈在餐馆打工，一般要八点以后，我爸说不好，有空就回来。哎呀！我都忘了，他们今天估计会直接去我外婆那儿，等回到家，肯定很晚了，大山哥哥，你还是先去忙你的。”

“饿了吧！你说的米线店在哪儿？带路！”

来到米线店，虽然饭点已经过去了，但人还是不少，点了两碗米线，方达珊抬着就奔一张空桌而去。

田晓娜在后面笑着喊道：“大山哥哥，你怎么不放佐料？”

方达珊这才不好意思地吧碗又端到了佐料桌，“我都忘了，彩滇省吃米线要自己放佐料，而且是任意放！”

“嗯？大山你不是彩滇省人？”

“哦！我是七宝镇的，已经很靠近万山省了，我爷爷是从……从……两湖省过来的。”

“原来大山哥哥也没吃过几次汆肉米线，这家可好吃了，要不我帮你放佐料吧，你乱放的话，会影响口感的。”

“你不是说你也没来这儿吃过？”

“可我以前在学校里吃过别的啊！放佐料都差不多！”说着，田晓娜就帮方达珊放好了佐料。

端到空桌上，放大删就迫不及待地炫了起来，“好吃！这要是放在沿海，一晚至少要卖50！而且还不然自己放佐料。”

“50！”田晓娜差点没喷出来。

“哦”忘了时间差了，“20！卖20！我说错了。”

“沿海这么富吗？5块钱的米线卖20！大山哥哥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啊！我小时候和父母出去旅游过。”

“真羡慕，我也想却外面的世界看看呢！”此时的田晓娜才是十六岁该有的样子，憧憬未来……

也许，她更早的体验到社会的艰难，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秘书已经给了吴丽，再弄个助理？不行不行，她还小，都已经开口问人家要不要读书了，那就让她去读书，等他毕业了……

方达珊又在幻想养成成就，田晓娜可比段云娟大两岁，能更早收获。

“方达珊！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咋了？幻想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会那样做！”方达珊心里有点虚，自己确实想到了不该想到方面。

“哼！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娟子再靠近你！”

“随便，反正她找你又不找我。”

“你！”

一碗米线量太大，方达珊已经很饿了，勉强吃完，肚子立刻就涨了起来。

然而另一边，田晓娜那瘦小的身材不知道怎么那么能装，连汤带渣直接干了一个底朝天，吃完了还舔舌头，似乎还没过瘾。

“晓娜，要不再来一碗？”

“不不不！我饱了！”

“能吃就别客气，你正在长身体……”

“我真的饱了！”田晓娜站了起来，肚子这才看出来也鼓了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等晚上我再来找你！”

“大山哥哥，我和你一起，我能帮你们端茶倒水！”

“你又不是丫环！”

“那你就给我工钱呗！”

“啊？”看着田晓娜真诚的眼神，方达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