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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祭祀

“嘿嘿,继续跑啊!小美人。”

昏暗的小巷中,一阵阵淫邪的笑声传出,一位美如冠玉的绝色女子被几名男子拦在巷子里。

女子身穿锦缎长裙,那深红色的底布上镶嵌着金色花纹,可惜衣裳上却尽是泥泞。

“你们若敢动我,慕家不会放过你们的!”少女厉声开口威胁道,想用自己家族的盛声来吓退几名强盗。

“慕家?就是那个刚被屠了满门的慕家吗?你不会就是正在被悬赏的慕家小姐慕荷吧?哈哈!真是捡到宝了,玩完还能拿去换钱。”那位男子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缓缓地走向前,随着他的步伐,他的上衣逐渐被他脱落。

慕荷惊恐,没想到对方消息流传的如此迅速,原本打算凭借慕家的身份吓退对方,却不料现在自陷囹圄。

男子正欲动手,却突然觉得身后有异,转身一瞧,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瞎了左眼的老乞丐站在巷子入口处凝视着他。

男子顿感不悦,原本美美的好事,却被这肮脏的老乞丐搅了兴致,指着老乞丐怒吼道:“看什么看,赶紧滚!否则让你今天死在这!”

老乞丐悄然举步,元力涌动,犹似风暴席卷,这条狭窄巷子顿时震动,墙壁遭逢撕裂之痛,地面亦随之陷落,仿佛承受不住那股磅礴气势。几位男子身形暴胀,旋即,在一声沉重的轰鸣中,他们化作血雾,消散在空气中,少女身上,亦染上了点点腥红。

浑身血迹的少女痴痴地坐在破败的巷陌之中,目光呆愣的盯着那位年迈的乞丐,内心充斥着异样的情绪。慕荷本已默认了自己的宿命,然而,这瞎眼的老乞丐的出现,却在刹那间颠覆了所有的预料。

老乞丐蹙额,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解救少女,只是内心驱使着他这么做,老乞丐随意撇了眼少女,便转身离去。

慕荷见状立马上前跪在老乞丐面前,乞求道:“前辈,求您替我,替慕家死的去族人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乃至生命。”

老乞丐不为所动,绕开跪在地上的少女继续行走。

慕荷见状,顿时慌了神,不明白为何老乞丐愿救一人,不救万人,她心头闪过父母、哥哥,以及慕家万千族人为了拯救自己而牺牲的画面,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仇恨和无力。

无助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向慕荷心头,刺痛着她的内心,仿佛一把尖锐的利刃深深刺入,泪水早已摇曳在眼眶中。

“前辈,求您收我为徒,让我替我的父母哥哥,替慕家万人报仇。”慕荷哭泣着再次面前行走的黑袍老人双膝跪地磕头。

一声“哥哥”使老乞丐的脚步停顿,身体也不由得颤抖了下,勾起了不愿回忆的往事。

回忆涌上脑海。

回忆……

夜幕之下,漆黑的云层被月光驱散,星空轻轻掀开它们的面纱,无尽的星光在幽蓝的天穹中闪耀,如同一条在夜空中流淌的星海。

已到了打更人敲竹出没的时段,可今日溪泉城内却迟迟听不到打更人敲竹的声响,反而传出的却是阵阵喧闻之声。

今日的溪泉城不知为何格外的热闹,如若来到溪泉城的上空,便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景象。

今天溪泉城内之所以如此热闹,正是因为,溪泉城内唯一的名门望族秋家所举办的家主选会,顾名思义,正是秋家家主的选择。

视角向下,溪泉城中央,一座典雅的房楼中,一位身穿黑色礼袍的男子坐在梳妆台前,正缓慢梳妆着,在黄晕的烛光下,梳妆台上的铜镜,映照出这名男子英俊的面容。

突然,“砰砰”两声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男子的梳妆,还来不及思考是谁,便听见门外传出一道温柔的男声:“弟弟,好了吗?家主选会快开始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男子正是,此次选会的主角之一,秋家二少爷秋奕。

门外,秋泽倚墙而立,神色深沉,手中把玩着三枚历经沧桑却仍闪烁铜光的古币,身为秋家大少爷的他,正是此次选拔会的主角之一。

“来了,哥哥。”秋奕回应之间,略加整饬,自座位而起,迈向门扉之处。

秋奕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哥哥秋泽屹立在对面的墙边,他神情淡漠,手中抛掷着三枚闪烁铜光的古币。见秋奕踏出房门,秋泽的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秋奕心头微微一顿,不禁迟疑,为何在此刻自己感觉,一齐共度数十载光阴的兄长,眸中竟泛起一层历经沧桑的沉郁之色。

秋奕并无太过留意,与秋泽随意交谈片刻,便一同拾级而下,朝着议事厅的方向缓步前行。

这场选举不仅关系到秋家未来的命运走向,更是影响着溪泉城未来发展的关键抉择。

此时,议事厅已然座无虚席,汇聚了十位秋家尊长,他们正中央摆放着一副棺木,内中安息着前家主秋荀,亦是秋奕与秋泽的祖父。

秋家的家主选会,也称作家主葬礼,虽都有家主两字,可此家主非彼家主,选的是新家主,葬的则是旧家主,意蕴新旧更替。

秋泽与秋奕相继踏入议事厅之中,大长老见众人均已汇聚一堂,遂起身迈向厅中央之尊位,然而并未落座,仅立於座位之前,掷地有声地宣告:“既然诸君均已到场,那么接下来,家主选举仪式正式开始。首先,请两位家主候选人将先家主遗体移至后山家族祠堂前安葬。”

秋泽与秋奕听闻大长老的话语,便在一前一后之际,携手抬起那沉重的棺木,仿佛五千斤的重量于他们而言,仅如鸿毛般轻盈。他们一同发力,朝着后山的家族祠堂缓步迈进。

起初时,秋奕在城中平坦的巷陌尚且轻松应对,然而一入山间,那蜿蜒曲折的道路,使得他渐感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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