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清听到李保吉的话,心道,这姓李的看来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呀。张文直对李保吉可没有好少好感,对上次跟踪他就有几分反感,道:“你从西北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总不会是游山玩水吧?”
李保吉闻言,道:“张兄弟快人快语,我就喜欢这样的性格。不瞒各位说,我李氏世居西北,均臣服于中原王朝,为中原王朝镇守西北边疆,免却中原王朝西北之忧,多少也有几分功劳。如今大宋王朝一统天下,只是那幽云十六州尚在辽国手中,此次进京,一者为朝贡,二者希望能为北伐辽国尽我定难军一分之力。”
慕容金定竖起拇指,赞扬道:“想不到僻居西北的李氏还有如此忠心,难得。”灵宝派其他人见李保吉意气风发,言语神情之中甚是自信,又听李保吉侃侃而谈,得到慕容金定如此肯定,他们哪里知道这么多事,心里对李保吉倒有几分敬仰来,尤其是慕容金定的那几个女弟子,这李保吉年纪轻轻,英雄气概,气宇不凡,芳心倒跳得有些快。
白依清闻言,晒笑道:“不知你怎么为北伐辽国,收回幽云十六州尽力?”
李保吉正色道:“我李氏镇守西北夏绥五州,与那辽国正是接壤,正是辽国薄弱之地,如大宋北伐辽国,我李氏便可从后拖住辽国,使辽国腹背受敌,让其分心,令其不敢倾朝而出,自是减轻大宋正面之压力。”
白依清道:“那不如听从朝廷统一调遣,两线进击更好?”
李保吉回道:“只要是朝廷需要,我夏绥五州自当遵命从事,只是我五州力量不济,纵使倾五州之力对辽国用兵,仍与辽国相差甚远,力有不逮,如若惹怒那辽国,到时辽国只遣三成兵力,我五州也捱不过月余,届时夏绥五州一失,中原王朝则前后受攻,得不偿失,故要若大宋大军正面攻取幽云十六州,我五州以袭扰等方式使辽国分心,从后方配合,使其心有忌惮,这样效果会更好。”
白依清笑道:“说到底,你这是虚与委蛇而已,既想坐享渔翁之利,又想毫发无损,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保吉的小算盘被白依清看穿,却是若无其事,微笑道:“想我西北五州,弹丸之地,当然只能依附在中原王朝这棵大树下。况且,这也是我李氏祖上因功受封的世袭领地,如若在我等这辈人手里丢失,我等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先辈在天之灵呢?”
白依清道:“这才是你心里话吧?”
李保吉拍掌一笑,以笑声掩饰内心的想法,故意变换话题道:“你是皇城司的?谈吐不凡,又有如此见地,真是失敬,令我佩服。”
白依清不卑不亢地道:“谢谢夸奖。”
李保吉见白依清如此,便有心结交,道:“你我年纪相仿,我也初到汴梁,不知可否与你交个朋友?”
白依清身份特殊,又岂能轻易与不知底细的李保吉深交,便道:“如果有机会去西北,定来定难军节度使衙门拜访。”
张文直可不喜李保吉,道:“我们可不与鬼鬼祟祟的人交朋友。”
闻言,李保吉却是面不改色,毫不生气,道:“难得与志趣之人谈心,。我便多说几句。”
稍一停顿,继续道:“我今日里己在朝堂之中拜见当今大宋官家及文武百官,也讲了我的这个想法,得到了当今官家及文武百官的认同,特别是齐王与太祖二皇子对我深为肯定,就是当今官家还交待我,一定要守好夏绥五州,说将来有用得着我定难军的时候。”
这李保吉不仅得到当今官家的认可,还同时得到齐王与二皇子赵德昭的肯定,这齐王赵廷美与二皇子赵德昭可是对立之人呀,能得到这二人同时的肯定,这李保吉真是手段高明呀。葛居渊不由得多向李保吉多看了几眼,心里也不知道这李保吉到底能不能深交了?
白依清却是一针见血道:“得到了官家与文武百官的认可,想必你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
慕容金定等人听完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完,心里对这两个人顿生敬佩之情,两人将这等军国大事,说得如此透彻,纵使慕容金定,虽久经沙场,若论行军布阵,冲锋陷阵,不输他人,但这般纵横捭阖,却非所长。况且二人,言论针锋相对,但言语间没有丝毫刀光剑影,这二人年纪之轻,城府却有如此之深,真是少年老成。
李保吉对白依清最后那一句话,笑而不答。却向廖全使了个眼色,廖全立即明白,便开口道:“刚才听葛真人所言,那一丈天魔掌如此厉害,就连贵派故掌门都不是对手,十多年消失于江湖,难道现在这一丈天魔掌真又重出江湖了?”
葛居渊心内奇怪,道:“远在西北的望风堂也对此事也这般关注?”
廖全答道:“也曾听先辈们说起过丁九田与这一丈天魔掌,我只是好奇而已,正如道长所言,这一丈天魔掌如此霸道,又是极为怪异,极寒极热同时存在,这说不通呀?莫非那丁九田真是金刚不坏之身,能同时拥有两种矛盾的功力?”
葛居渊也若有所思,道:“应是如外间传闻,这丁九田学会了《黄帝阴符经》里的内功心法,也只有学会那道家最高经典《黄帝阴符经》中的心法,才能驾驭这极寒极热两种矛盾真气。”
白依清与张文直对望一眼,想起于九宵传给二人的练功方法,虽只练过几日,却是受益非浅,于九宵与丁九田都是鹤鸣山派的,难道自己二人练的就是《黄帝阴符经》里的心法?二人自不会表露出来。
今日里陶宗遇与乾道丁也并未使出葛居渊嘴里的那一丈天魔掌的招法来,难道这葛居渊说谎,只是这葛居渊又是信誓旦旦的,不像说谎的样子,到底情况怎样?一时半会也无法知道。
廖全还要再问,葛居渊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一样,继续道:“《黄帝阴符经》是道教至高心法,只有学道之人才能学那心法,与其他门派不兼容,如果体内有其他门派内力,只会适得其反。”
葛居渊这是告诉廖全,你望风堂即使得到《黄帝阴符经》也是没用的,没必要太感兴趣。
廖全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意思,李保吉却道:“西北崆峒派乃道教大派,武功源远流长,派内八大门,各有绝技与无上心法,莫非比不上这一丈天魔掌?莫非没有与《黄帝阴符经》相匹敌之心法?”
葛居渊点头表示赞许,道:“贫道也曾游历西北,对崆峒派也略知一二,其中高手众多,实是道教中之大派。一丈天魔掌贫道是亲眼见过,威力之盛,着实骇人,而《黄帝阴符经》心法为道教至高心法,只要练成,便可达到道教之中天师之境界,而道教这么多年来,又有几人能称为天师?这心法故又是神秘之极。”
李保吉道:“我明白了。只是这《黄帝阴符经》是否真的存在呢?”
葛居渊感激李保吉今日的出手相助,便也不隐瞒,道:“岔道曾听先师讲过,练一丈天魔掌者,必练《黄帝阴符经》心法,自然是存在的。”
白依清与张文直听完,心中也是几分欣喜,很是庆幸能结识于九宵,对于九宵的厚爱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