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清,带着李繇,返回祁江府。
依旧是在那书房中,吴长清取出一面玉牌,“此乃我嘉渝国修行者身份度牒。照理说,只授予天师道以及八大宗门的俗家弟子,但今日本府破例,将之授予你。有此度牒,你便是真正的修行者。”
李繇上前,郑重接过,正要斟酌着如何致谢,却见吴长清微微摆手,“去吧,好之为之。”
李繇只得合掌而退。
外面那个奴仆,见李繇从书房出来,便招了招手,然后带着李繇穿过一处花圃,朝着先前那扇小门走去。
这奴仆,白面无须,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他一边引着李繇走,一边轻声说道,“公子无需担心,老奴过两天便将那二人放出来。”
李繇一愣,这奴仆口气还有些大,听声音语气怎么有点像个太监?而且似乎感应之下,此人并非修行者。。。。。
无论如何,李繇一边猜测着,一边伸手又取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也是轻言细语地说道,“有劳先生了。”
这自称老奴的中年人,一边毫无烟火气地接过银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李繇,“圣母教那些生意,有的虽然油水很足,但眼红的人也不少。公子可曾有应对之策?”
李繇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合掌道,“还请先生示下,晚辈照做就是。”
这中年人,笑了笑,给了李繇一面木牌,“今夜戌时,你在东门外等我。”
言语之间,颇有些暧昧,李繇听得有点起鸡皮疙瘩,却也只好连声应了下来。
这中年人,见李繇如此乖巧上道,又轻声笑了笑,看李繇的眼神更加柔和起来。出了小门之后,他依旧陪着李繇,一边走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说了一些府城势力和形势。
偶有府衙中人见此情形无不睁大了眼睛。这中年人,在这些府衙之人面前,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如此两相对比,李繇是越走越不自在。
好在府衙虽大,也有走完之时。待到了府衙大门口,李繇朝着这中年人一拱手,然后颇有些落荒而逃了。
到了飞鱼湖,等候多时的四名教中弟子,迎了上来,护卫在李繇四周。李繇,对此很不习惯,但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般走着,那四人一边走,一边将一些情况禀告了李繇。八名死士的棺材,已经送出城去,至原籍之地安葬。韩山童等四名坛主,分别在昨夜打下的据点,安排后续之事。先前那个客栈,已被盘了下来,充作白莲神教在府城之中的临时总坛,专供圣子以及两位长老居住。。。。。。
李繇忽然想到了刚才那中年人对自己的所言,遂对这四人说道,“四位兄弟辛苦一趟,各自前往一处,请四位坛主速来客栈,我有要事商议。”
待这四人散去后,李繇一边随意地走在这祁江府城南街道上,欣赏着这异时空的风土人情,一边默默盘算着。
到了现在,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待到今夜将府主这条线搭上,打点好,便算是圆满了。王权赵蛮二人过几日便放出来,到时候叫他们在府城里,自己则回山里修行去。三年之后,若是修行有成,便定要设法脱离那素云子的控制,然后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想着这些,李繇心中有了几分高兴,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一道修行者的目光落在李繇身上,颇有些肆无忌惮。
李繇,随即停步,循着感应,朝着左前方看去。竟然是昨夜拦住自己的那名骑马军官。
有赖那像太监的中年人送自己出来的一些提点,李繇此刻,已经知晓,此人乃祁江府的守城将军,姓宋名斌。虽是守城将军,李繇此刻搭上了府主这条线,自然也不怎么惧怕他了,便朝着他施施然合掌,行了一个礼。
宋斌默默地看着李繇,见李繇行礼,数息之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侧身下马,进了旁边的一间店铺。
前方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他带着的一队军士,在这一间店铺外面,左右两边,笔直地站着。再外面一些,便是水泄不通的人群。
李繇遂朝着那店铺的匾额看去,好巧不巧,竟然是多宝斋!沉吟了一下,遂上去几步,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打听了一下。原来,多宝斋昨夜失窃了!据说丢了不少贵重东西。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便又见得宋斌在一名紫袍老者的陪同下,面色严峻地走了出来,没有任何言语,只翻身上马,带着军士急匆匆离去。
那紫袍老者,送走人后,站在门前,脸上再无一丝笑容,冷冷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围观的人群,随即如潮水般散去。李繇藏着人群里,拐进一条巷道里,然后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紫袍老者,正是昨夜围追堵截自己之人。
卢临?祁江府多宝斋的主事之人。李繇一边回忆韩山童给自己的消息,一边冷笑不止。
叫你来围追堵截!自己的老巢却被人端了!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看这样子,失窃的还不是普通物件,恐怕是修行者的物件,甚至是类似那具狼骨的秘宝。。。。。。
想到这里,李繇心情大好,不由哼起小曲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