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繇等,在西南大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路上,虽有人侧目而视,甚至有修行者跟了一段时间,但一直无事,没有人出面阻拦,更没有人暴起发难。
李繇虽觉得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多想。因为这期间,他一直揣摩中额头白莲虚影的新神通。
从出来,走到现在。那八名死士,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修习无相念诵。李繇在后面结印而随,偶然之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通过额头白莲虚影,和那八名死士取得某种感应,甚至影响这八名死士。他可以感应到这八名死士此刻都正在虔诚念诵,感应到正是这种虔诚念诵一直滋养和凝炼着自己额头那白莲虚影。进而,李繇能够感应分辨出这八名死士的念诵及对自己的影响来。随后,他又能够与这八名死士中任一人产生感应,甚至对此人施加影响。譬如,有一次,他觉得那最前面之人走得快了一些,最好慢一点,结果那人果然就慢了一点。当然,这一切,都有前提,那就是须得通过额头那朵白莲虚影,同时还须得这八名死士诚心念诵。
如此,李繇渐渐沉浸在这种揣摩中,不知不觉便和这八名死士走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额头白莲虚影,明显一动,李繇忽然警醒。
一道厉喝声,从天而降,“大胆妖孽!竟敢如此招摇撞骗!?”
李繇猛一睁眼抬头,便看到正前方有一名骑马军官,头戴银盔,身穿铠甲,威风凛凛。默默感应下,还是一名修行者,境界远在自己之上。其左右各站在一列持枪士卒,杀气腾腾。
正在与众修习,却被强行打断,李繇心中甚是不快。但对方是官府之人,巡查盘问,是其正当职权,是以李繇只得走出来,合掌行礼,斟酌说道,“这位将军,我等乃是本府治下良民,并非什么妖孽。此番前往,是有要事要拜谒府主大人。”
这军官,鹰目一瞪,一摆手,“休得诓骗本官。且问尔等,既是本府治下良民,速将身份谍牌取出呈上。”
李繇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八名死士不知道有没有身份谍牌,自己却是没有的。那李繇的谍牌,自己依稀记得早已遗留在李家中,此番进城,是跟着韩山童进来的,当时韩山童给了些银两,那些士卒根本就没有盘查。再看簇拥在自己周围的那八名死士,好几个神情有异,自然也是没有什么身份谍牌的。
那鹰目军官,这番情景看在眼里,立刻又厉声道,“来呀,将这一干人等拿下!”
那些士卒应了一声,手中长枪一翻,将李繇等人团团围住。
那本是死士的八人,此刻全都朝着李繇看来,没有妄动。毕竟,面对的是官府之人。
李繇叹了口气,运转胸间白莲,徐徐飞了起来。待飞到与对面一个高度,方才稳稳地停住,然后说道,“在下李繇,之前一直在山野修行,前几日方才成功聚灵。这几人皆是跟随我多年的仆人。因在山中多年,身份谍牌,早已遗失。待我拜谒过府主,便找府衙重新补办一应谍牌。还望将军稍许通融。”
李繇说完,便静静地看着对面之人,心中急速盘算起来。
先前从王权赵蛮那里得知,苍澜大陆,修行者,身份高贵,有种种特权。自己此举,便是试试以修行者的身份,能否让对面之人卖个情面。毕竟,双方没有什么仇怨,不过是自己一行人如此这般且行且修,有点吓着一些无知之人罢了。
当然,若是对面之人依旧不依不饶,自己飞起来,也方便各种随机应对,比如说飞跑了去。跑不跑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不能束手待毙吧?至少至少,飞起来被抓住,闹得动静也大些,说不定就惊动了府主大人呢?
那骑马军官,鹰目精光一闪,朝着李繇认真打量起来。这一次,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给李繇极大的压迫感。但旋即,他便将目光收了回去,然后徐徐说道,“原来是新晋修士。”顿了顿,复又说道,“以后,莫要如此招摇过市。若是惹出乱子,本官依然要按律行事”遂又大喝了一声,带着士卒扬长离去。
李繇飞落在地,一颗心也踏实不少,便吩咐八名死士,继续前行。
片刻之后,那飞鱼湖已经遥遥在望。若不是城中禁飞,李繇此刻定然飞了过去。
便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队花车。看着是马车,只不过豪奢了些,马车上自然是有许多鲜花,这里缀着,那里插着,也不知是真花还是假花。但旁边的人,都在激动的喊着花车二字。
每一辆花车,缦帏卷起,正中坐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或不施粉黛眉目清秀,或人面桃花娇羞可人。
这些花车两旁,还跟着一队妙龄婢女,长得也甚是可人。她们提着花篮,一边走,一边朝着空中撒花。
最前方,还有一些位置,是一些彪形大汉,把一些意图涌到花车近前的人群拦了下来。
眼见得这花车队伍,越来越近。
忽然,一人低声对李繇说道,“有个车夫好像是圣母教鹤舞轩的龟公。”
“¥¥@@@!原来是婊子出行!这才是招摇过市!”另外一人听罢,随即骂了一句。方才修习被打断,又差点被抓,他心中一团邪气正无处撒。
谁知,旁边之人听了这番话,立刻便怒了,对着李繇等人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