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羞杀我等了。待他日,想来又是一位鼎鼎有名的宗师。”
刘仲羽笑了一笑,不说话,为他们每人上了一杯茶。
又聊了一阵,刘大山换了身衣服来了,进门一见贾自厚,眼睛一亮,展颜笑道:“多年不见,贾大哥风采更胜往昔了!”
“刘兄弟才是!若不是面相还有几分相似,我还当真不敢与兄弟相认。”贾自厚看向刘大山的眼神满是惊异,上下打量着气度大变、渊渟岳峙的刘大山。
二人多年不见,自是先好生叙旧了一番。待叙完旧,刘大山方问道:“贾大哥和两位兄弟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见教?”
“若是有兄弟我能帮得上的地方,直言无妨。”
说到这,贾自厚却是面色一黯,和另外两名崑山派长老对视一眼,苦笑道:“大山兄弟,实不相瞒。”
“哥哥我此番前来……却是要来投奔你的。”
“投奔?此话怎讲?”刘大山不解道。
“大山兄弟,你久居山中,只怕是不知道。”接过话茬的却是雷洪。
他皱着眉头,露出忧心忡忡的模样:“贾兄的崑山派,乃是岳州第一大派。”
“然则上个月,岳州城被髡蛮攻陷,髡蛮丧心病狂,屠戮岳州城,岳州上下,已成为了一片白地。”
“因着这事,外头,已经四处都是从岳州逃窜而来的流民。流民们流离失所,许多妖兽趁机猎杀落单的流民们。倒是出现了不少生了灵智的难缠妖兽。”
他与欧阳石,都是本地的豪族。在妖兽兴起后,两人便在自家结寨自保,还散出家财,招揽了许多江湖人一齐猎杀妖兽,也有了些名堂。因为岳州被蛮族所破的缘故,生了灵智的妖兽骤然增多,他雷家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我崑山派先前,曾在岳州襄助官军守城。而今岳州城破,髡蛮对我崑山派极尽报复之能事。”贾自厚苦涩道。
“髡蛮在破城之后,攻上崑山袭击了我等。可怜我师傅七十高龄,一代宗师,竟死于蛮夷之手。师傅临死之前,将崑山派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命我带着残余弟子,寻觅居处。”
“我思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何处可以投奔。忽而忆起大山兄弟你所居住的这一处谷地,远离世俗,颇为安全。”
“故而,这才来厚颜相求,望能允许我崑山派,占据这山谷中一隅之地,以修养生息。”
原来是这样的情况。刘大山听完,在心中暗自思量。这一处山谷宽广的紧,方圆少说也有近百里,若是只按面积计算,便是坐落一座城池也仍宽裕。
这般大的谷地,再安置一些人手,自也无妨。
况且,贾自厚是江湖人,手下崑山派的弟子都身怀武艺。万一遇到有人入侵,这些崑山派的弟子,或也能帮上一二。
“这山谷无主之地,贵派若想迁移至此,随意便是。正好能和贾大哥你做个邻居,有何不可?”刘大山于是道。
于是,贾自厚就带着崑山派的人进入了山谷中。崑山派乃昔日岳州第一大的江湖门派,门徒数百,而今却只余下二十来人。在贾自厚的带领下,在山谷东北角的山腰上修建山门定居。而刘家则位处山谷北侧,二者遥遥相望。
崑山派家底雄厚,贾自厚时常带着些珍玩礼物,前来赠予刘家。刘贾亦时常派出刘伯珪、刘仲羽、李赫等弟子,帮着崑山派在山中修筑山门。刘家的子弟习练的是蛮牛大力诀,个个气力充沛,倒是正适合做这些搬运修建之类的体力活。
“掌门,刘家人一个个皆气力充沛,龙行虎步,不简单啊。”
东北角的山上,看着今日过来帮忙的周柔儿,正举重若轻的抬起一根巨木,崑山派的一位长老意味深长的对贾自厚说道。
“闻说他们这些人,修习的乃是刘氏家传的功法。是什么功法竟能使一名女子能有这般大的气力,这实在是……”长老适时的止住了话茬。
“大山兄弟昔年,亦是有一身神力。我先前只当他是天赋异禀,而今看来……”看着正腼腆的帮忙着的周柔儿,贾自厚深深眯起了眼睛。“刘家,绝非寻常之家。”
“不过,我等如今要做的,暂且与刘家无关。”
“你等这几日好生准备,待过几日,随我往黑石山上一行。”
“在那里,或许能找到我等所追求的线索。”
他眯了眯眼睛,想起了那口神秘的,被他们推下深崖的石棺。那口棺木所带来的震慑,即便是到今日,仍是让他印象深刻。
“要想光大我崑山派,就必须,登上比宗师更高的地方去……”
贾自厚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