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对她来说宛若惊雷。
当年全靠父辈留下的班底跟人脉才让她在集团内站稳脚,若不是那群人帮她揪出集团内跟慕容宪勾结的叛徒,她说不定已经一无所有了。
但问题是辅助她在集团办事的人中并没有年龄相仿的啊。
当年她才多大,跟她年龄相仿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成为集团员工,因为集团招工的年龄下限最低都要二十二。
而她如今才刚二十五,而且是连生日都还没过的那种。
按下桌上的座机道:“进来。”
看着推门而进的眼镜娘,转动电脑屏幕交代道:“叫网络安全部的人上来,看能不能帮我追踪到发出这封邮件的IP地址,有结果再告诉我。”
眼镜娘应下照办,走路扭动的曲线诱人。
目送其离去后,若有所思的杨曦悦掏出手机,打算从社交软件的朋友列表里慢慢找,仅凭记忆是很容易忽略掉一些东西的。
看着社交软件里的人名就不一样了,能辅助她回想起与之相关的经历。
果然,没用多久她目光就锁定在一个人名上,只是手机里显示的人名让她有点不敢面对,半响后靠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辛茹,会是你吗?”
对方名叫司马辛茹,刚好比她大一岁。
因两人家族是世交,所以她们从小玩到现在已属于是闺中蜜友的关系,她基本有什么事不管好坏都会找对方倾诉,实在是不希望对方在这种事情上瞒她。
因为这样会让她有被背叛的感觉。
虽然以两人的关系,对方真要有那种小说里修士的手段对她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的,既希望对方不是又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对从未缺过物质的她来说,真心实意的感情能胜过一切。
靠坐在椅子上纠结良久。
年龄差一两岁,并在那一段时间里跟她有接触,还能对事态具备一定影响力的人,需要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的,似乎就只有她了。
虽然做出这个决定很艰难,但丑妇终须见家翁。
一咬牙还是点开对方的聊天框,发信息约了一起到皇冠假日酒店吃饭,时间定在下午五点半。
她准备边吃边聊,能多给自己留点试探的时间跟余地。
也是变相的在给对方一些思考该怎样坦白,或要不要坦白的时间,当然,这一切得建立在对方真是修士的基础上才行。
至于她为什么会轻信邮件的内容。
皆因除文字信息外,对方还附赠了一整套跟她有关的思维导图,从慕容宪注意到那只恶心癞蛤蟆再到自己发现跟去。
包括官方派出那个名叫卫康的卧底在内,一系列事情的始末都在这张思维导图上。
立刻让她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对方一样。
她也才知道,慕容宪是怎么找到那偏僻地方,又是怎么精准找到那癞蛤蟆的。
这一切都源于对方旗下一款名叫修行纪元的游戏,那游戏在三个月前推出一个不设期限名叫寻珍异兽的活动,表面上是鼓励玩家去爬山运动,拍一些珍稀不多见的动物照片或视频。
实际上就是为了寻找类似癞蛤蟆那样的生物。
从图上标注的时间与顺序能看出,她那个专门用来监视对方的部门,还真是除了能探查到对方招揽飞虎之外,什么都探查不到。
包括对方早在行动前一星期,就已经找安保公司去现场踩点的事。
匿名信息发来的时间只比行动提前两天,而后续自己被调虎离山的时候对方又及时发来提醒,这不禁让她怀疑。
对方只提前两天告密也许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发现的晚也说不定。
因为从图中能看出来,对方发信息通知官方的时间跟自己一样,两封匿名邮件都是同一时间发出的,前后时差不超过一分钟,估计也比黏贴复制多了个不一样的借口。
这足以证明,对方其实是看慕容宪不顺眼的。
所有一切都在证明着对方是多么不希望慕容宪的行动能圆满完成,只通知她这个人尽皆知的死对头还不放心,还要再加上官方的力量插手。
她还好说,只要能给慕容宪添堵,随便什么事都会去做。
但官方不一样,没办法也不会像她一样任性行事,再加上她很清楚慕容宪在官方经营有人脉撑腰,可不是随便什么借口或举报都能让官方出动的。
更别说是严重到委派卧底参与进去了。
“到底是用什么理由让官方出手的呢?”杨曦悦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倒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脚朝上头朝下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啪啪”两下敲门声响起。
“进!”一个旋转回正身形,起身假装一直在办公室踱步,看向推门而入的眼镜娘问道:“什么事?”
眼镜娘提醒道:“杨总,您约了司马小姐吃饭的,还有半小时就到点了。”
杨曦悦看了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遂不动声色应道:“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就先下班吧。”
眼镜娘点头,“那杨总,我就先下班了。”
目送其推门离去后,杨曦悦绷着的神情才算是松一口气,对方虽然只比她大十岁左右,但却能带给她不小的压力。
只因对方既是父辈留下的班底,也是近年来对她帮助最大的人之一。
因起初她一个小女孩性子懦弱,干什么都一副唯唯诺诺怕出错的样子,令对方等人不得不摆出一副异常严厉的态度,只为告诉她什么叫适者生存,让她深刻认识到社会的残酷。
进而导致她在那几个人面前始终无法放松。
粤州市某房间内。
八十平的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三个电脑屏幕跟主机运行时的光芒照明,一青年双手后枕躺靠在电竞椅上一动不动,盯着屏幕的眼神似在发呆又似在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