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像是谁派来杀她的?
尹栀柔强颜欢笑,“真好喝。你为什么不喝?”
“我怕死。”
他尴尬地笑笑。
尹栀柔踢过垃圾桶,低头就是一阵干呕。
她气呼呼地起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吃,谁料厨房刚擦了地。
人走得急,刚跨进厨房,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跪着趴在了地上,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
没什么脂肪包裹的膝盖,磕在瓷砖上,痛的要死。
一时间,尹栀柔像个摆着钳子的小龙虾,伏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你还好吗?”
凌阅吓坏了,挽住她的腋下,把人捞起,懊恼地说:
“那个,厨房弄得有点脏,我也是第一次擦地,可能清洁剂加多了,谁知道干得那么慢啊?”
“你下雨天拖地干的了吗?你怎么不拖拖你的脑子?!”
尹栀柔痛到咬牙,起身,双手抱膝,坐在了地上。
凌阅看到,她那漂亮的小鹿眼里,噙满了泪花。
只是眼睛看向了别处,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凌阅挪到她面前蹲着,看到膝盖上起的淤青,有些无措地两手抚住她的膝盖,神色慌张。
没多久,一声嚎叫从厨房传来,声音极具穿透力。
很难想象,那竟是从凌大少爷嘴里发出来的。
最后,两人一人一碗煮泡面,配着凌阅将功赎罪从邻居家化缘来的水煮蔬菜,总算搞定了晚餐。
南方的秋夜湿冷湿冷的。
尤其在这样一场大雨结束之后,湿气无声地顺着房子的缝隙钻了进来。
不一会儿,便能感觉出屋里又冷又潮。
凌阅敲敲她的门,探进一颗头来,抱怨道:
“冷死了,加了被子怎么还是这么冷?”
“我不冷”,她倚着床靠看书,头也没抬,指了指床头的插座,“我有电褥子。”
“那是什么东西?”
他半信半疑地进了门,手往她的被角一抄,确实十分温暖。
“尹栀柔,给我也安排一个。”他命令道。
不一会儿,凌阅躺在被窝里,怀里揣着一个小兔热水袋。
那是尹栀柔刚刚送进来的,说她只有一床电褥子,让他用这个凑合一下。
家里别墅一年四季恒温,凌阅不知道什么是电褥子。
可这毛茸茸的暖水袋,在南方湿冷的季节里,真是舒服极了。
他靠在床头,对着平板电脑上的电子稿,安静地勾勾画画,心情丝毫没受这恶劣天气打扰。
私下里,他很喜欢对栾夏画作的电子稿进行“再加工”。
比如:头上长着一根诱饵的蘑菇怪,脸上有两个陨石坑的馒头精……
安安静静画到临近半夜,凌阅看着自己的杰作,欣慰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看看表,快11点了,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很小的哼唧声。
尹栀柔大半夜的,怎么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