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识不足一日,但在杨玉瑶心中,却已有了杨时行一席之地。
或许是因为他出色的文采,又或许是长相、性情对了杨玉瑶的胃口。
总之在潜移默化间,隐藏在杨玉瑶记忆深处,亡夫裴璆那本就模糊的印象,竟然正在渐渐与杨时行融合,两下重叠……
爱之深,恨之切。
在发现杨时行有意欺瞒自己,甚至于利用自己讨要春草后,一股怨恨夹杂着爱意,宛如一颗雨后的春笋,在杨玉瑶心间生根发芽,并飞速疯长着。
星眸看向杨时行,见他脸上的迷茫逐渐退去,正强作镇定的倚在胡床上,不知在盘算什么。
贝齿轻轻咬了一下那艳若涂丹的朱唇,杨玉瑶发誓要给这小鬼一点颜色。
“我偏不让你如愿,春草我要定了!”
一念及此,她不再去看杨时行,转而对婢女询问道:“史敬忠可曾有话说?”
婢女低头站在一旁,如实道:“他知是夫人讨要春草,便免了那十头牛,说与夫人结个善缘。”
顿了一顿,婢女怯生生的看了杨时行一眼,继续道:
“他还说,春草一介小婢无关紧要,但让奴婢提醒夫人,不要受了他人的哄骗,中了人家的‘借刀杀人’之计。”
闻言,杨玉瑶媚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冷笑道:“借刀杀人之计?”
转头看向杨时行,杨玉瑶故作懵懂的问道:“二郎,史敬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玉瑶主仆一问一答,杨时行便知道了哪个才是春草,怎奈这丫头将头压得极低,一时之间杨时行只能从身段判断,此女不过十五六的年纪。
听杨玉瑶询问,杨时行收回目光,坐正了身子,摇头道:“小弟早就说过,那番子与我有仇,定是他借机离间咱们姐弟。”
见杨时行还在哄骗自己,杨玉瑶凤眼含嗔,不去理他,转而对春草道:
“你就是春草?抬起头来。”
春草怯怯的抬起头,一双杏眼泛着泪花,在三人身上快速扫了一遍。
在看到杨时行后,春草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对他很是惧怕。
见春草对自己是这样的态度,杨时行颇为诧异,手抚下颌细细思忖,“莫非原身曾经打过她?不然春草为什么这般怕我?”
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杨玉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口口声声说要纳春草为妾,这小妮子如此怕你,哪有半点郎情妾意的样子!”
杨玉瑶抬起皓腕,对着春草招了招手,“春草,到我身边来。”
抬眼看向杨玉瑶,见这贵妇人笑颜如花,一如春风轻轻拂过面颊,春草便对她升起了一丝亲近感。
局促的走到杨玉瑶身前,春草蹲身福了一礼,嚅嗫道:“婢子见过贵人。”
近距离打量春草,却见这小丫头生得粉雕玉砌,尤其是那粉嫩的小圆脸,生得吹弹可破,肆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好美的丫头。”杨玉瑶轻笑一声,见春草泫然欲泣,“雄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莫不是二郎在家时常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