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给你冷脸?不能吧?”张氏看似安慰,却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鱼六斤听着相当刺耳。白了藏不住话的尤蜜一眼,怪他一回来就揭短。
尤蜜假装不知,气定神闲喝茶吃点心,看也不看鱼六斤。
鱼六斤这台柱子回来了,封石榴自然心情大好。递给鱼六斤一块西瓜,“又沙又甜,好吃。”
鱼六斤接过来又放下,这口气还是不顺。
“哎呦,你还真生气呀?”张氏把点心碟子统统划拉到鱼六斤跟前。尤蜜伸出的手晾在半空,搓搓手指,无奈的缩了回去。
“玉儿啊,摔了头,以前的事不大记得了。她都不缠着我说故事了呢。好赖她还认你是六斤哥哥,知足吧。”张氏边叹息边失落。以前玉儿最爱听她说些江湖上的轶事奇闻,现在连提都不提,跟没这档子事似得。
“不是吧?”
“不是吧?”
鱼六斤和尤蜜异口同声问道。鱼六斤关心担心兼且心疼。尤蜜则是同情怜悯外带淡淡的伤感。玉姝不通音律就罢了,这回还失忆了,以后可怎么办呐!
问明白前因后果,鱼六斤忧心忡忡的问张氏:“他会不会怪你呀?”
张氏答不上来。要说一点不怪,肯定不通常理。要真怪罪,她可担不起。这颗心放下不久,又悬起来。
封石榴瞟了张氏一眼,就知她想些什么,连连摆手,宽慰道:“不会、不会。小孩子没什么值得记住的。忘就忘了。咱们就当她今年刚一岁嘛!”
尤蜜差点喷茶,觉得可笑又可气,摇头轻叹道:“哎,女人呐,就爱自欺欺人。”
张氏愈发紧张的耸起肩膀。鱼六斤也赶紧为她宽心,“石榴姐说的对,就当玉儿一岁吧。”
尤蜜摇晃的脑袋停不下来,“哎,想不到优人与女人都是如此。啧啧……”
三个人六只眼,齐齐看向尤蜜。张氏怨怼,鱼六斤愤愤,封石榴责怪。
尤蜜从他们三人脸上逐一扫过去,抿抿唇,轻笑道:“要不我也出分力,做一首新曲子奏给玉姝听,说不定听过后连三岁前的事儿都能想起来呢。”
“新曲子?哈哈!恐怕得等到玉儿及笄呢。”封石榴打击的很彻底。
“你俩就跟贴错了的门神似得,她能搭理你?”鱼六斤一脸鄙夷。
“或许,死耗子也有撞上好猫的时候吧……”张氏认认真真说尤蜜是死耗子的样子,特招人烦。
一团黑云罩在尤蜜头顶。四个人中,他年纪最小,提出的建议,其他三个多数都是泼冷水。习惯了,也就不觉得难堪了。
乞巧,乞巧,哪个女孩子不想心灵又手巧呢。尤其传习所的女孩子。
“管事伯伯买了好多乞巧用的东西呐。”苏荷掰了半块醍醐饼给玉姝,兴致勃勃的又道:“去年槿园树上挂满了绢花,点了好多好多盏灯,今年呀,肯定布置的更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