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京城两千里的缥缈山山脚下,一白衣男子正揪着驴耳朵嘟嘟囔囔。
“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舍弃了那么好看的马,选了你,你居然到这儿撂挑子?!”
男子口中撂挑子的驴奋力的甩了甩被揪疼的耳朵,后蹄跃跃欲试想要给男子的白衣上盖个印。
一人一驴于山下的茶棚边怄着气,谁也不让谁,路过的人皆是一脸的看热闹。
青戈勒马跳下马车,甩了四枚铜板给茶棚老板,端了三个空碗一壶茶又上了马车,递给了里头的人后,就坐下开始嚼干巴了的窝窝头。
瞧见了和驴怄气的男子时,敲了敲马车框,低声道。
“有好玩的看不看?”
“不看,别耽误了主子的大事,出门在外,你消停点。”
被马车内的人教训了,青戈也不生气,自在的啃着窝窝头,晃着修长的腿,缓缓闭上眼准备小憩一番。
这一路马不停蹄的往璇玑阁赶路,可不算轻松,尤其马车里那个不消停的人,一路上想逃跑了不下十次。
青戈的意识才将将放松下来,下一秒整个人就成戒备状态,猛的睁开了眼,却被近在咫尺的人吓了一跳。
这人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而气息却根本没有被自己察觉,要不是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进入戒备状态,恐怕这人已经要攀上马车了。
白衣男子倒是真的想爬上马车,伸手拍了拍马屁股,扭头对着倔驴就是一个嘲讽的笑。
青戈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僵到了极点,合着就为了刺激一下那头驴?!
陆十三瞥了眼紧闭的马车门,完全不在意随时准备暴起的青戈,顺势坐在了马车另一侧。
“走吧,再耽搁可就上不了山进不了门了啊。”
“你究竟是谁?我们凭什么跟你走。”
青戈清楚自己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即便加上马车里的炳麟,二人联手都打不过,这也是为何马车内的人毫无异动。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挣扎都是笑话,还不如省省力气。
“你身上的气味和我讨厌的一个人很像,这才消失了一年多,一回来就给我整事儿,还不如永远消失呢,麻烦。”
白衣男子晃了晃从袖中抽出的玉哨,青戈便老老实实的开始驾车。
王爷说过,要找的人性子古怪,少招惹为妙,信物就是一枚玉哨。
眼前的一切都对上了,青戈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耽搁一下,白衣男子一定会将自己扔下马车。
毕竟也没有哪个正常人,出行会选驴不选马,甚至还跟驴吵架。
陆十三一路无话,青戈也不敢吭声,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了,生怕惹怒身旁闭眼假寐之人。
一行人到达山巅时,霞光大盛,若是没有身旁之人,青戈肯定会感叹一番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