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躬身站立行走的人,如今展开身型,倒显得太监衣裳短小了些,有些紧绷在身上。
“骆公公好兴致。”
黎秋娘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一想到刚才自己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的糗样,还让人趁机占了便宜,此刻恨不得扑上去咬住某人的脖子,不过想来,他怕是巴不得吧。
骆宸听到这刺耳的称呼,磨了磨牙,若不是眼下时间紧迫,一定掀了这碍事的人皮面具,跟眼前人好好探讨一下什么叫“骆公公”
“马上我便得赶回津县,放心不下你才只得以此来与你相见,你个没良心的。”
哀怨的眼神倒是没变,不过顶着这么一张脸和太监模样,实在是诡异的很。
“皇上没有怪罪你吧?”
黎秋娘默默将桃木簪戴了回去,强迫自己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
“你担心我?”
这些时日不见,再有刚刚略显亲密的触碰,骆宸只觉得胸口暖融融的。
脸上不自觉的热度上升了几分,黎秋娘强自镇定的掐了掐袖子里的手掌,低低一叹转了话题。
“罗家我既敢得罪,便有把握。有件事,还得麻烦你的人出面。”
知道时间紧迫,黎秋娘拣着要紧的跟骆宸讲了一遍,在听到白珂的名讳时,骆宸眼眸里闪过一抹厉色。
“原以为那日皇兄的敲打会让她安分些时日,却没想到这般不记打。既然你有了章程,就放心大胆去做。其余的,你放心。”
匆匆送走骆宸,再三查看自己的妆容没有异样后,黎秋娘才打开了屋门。
如意如画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台阶之下,默默的跟在黎秋娘身后往花厅而去,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喜色。
王妃总是冷着王爷,如今两人小别胜新婚的,作为奴婢,没有不开心的,恐怕只有王妃自己当局者迷。
日暮西沉,当天边最后一抹亮色消失时,罗府北侧的巷子里隐隐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好似有什么重物坠地,顷刻间便又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未发生。
“哗——”
炳麟看了眼昏迷的人,滴滴答答的水顺着凌乱的发丝浸入地砖,却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狠狠瞪了眼出手过重的青戈,被瞪了的人心虚的摸了摸鼻梁,原以为这人功法深厚,所以偷袭出手的时候使了九成的力,谁曾想会是这么个结果。
看了眼木桶中的清水,炳麟磨了磨牙,为了尽快了结王爷的吩咐,还是辣椒水可能更管用些。
就在青戈识趣的准备去找更趁手的辣椒水时,被吊绑起来的人醒了。
“咳咳——”
鼻腔中的水让人窒息一般的呛咳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只觉得一阵刺目且带着热意的烛光从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