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折听彻底无言了,这是哪门子的“他不丢”……
狌狌穿好离战为它准备的斗篷,它是天生地养的灵兽,身型与普通人类相若,穿上属于人类征貌的服装像个十一二岁的孩童一般。
离战半跪着为它系上带子,双足缠好绷带,穿上草鞋,双臂上的伤痕已有痊愈结痂之象,全副武装之后,大致看不出斗篷之下的异状。
“这次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地跟着我,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回家。”
人类社会呆不了了,必须回去沉寂一段时间,待这世间识他之人故去,再来打探守界之钥的消息。
狌狌滴溜闪亮的大眸子,水光流转,呜呜出声,不停点头。
不放心的离战在斗篷上施加了一道法印,以免像上次那样被人轻易察觉。
带上必要的东西来到了和樊瞑约定的地方。
这次来接引的五人中,再也没见到那个面目可怖的樊瞑,来的是他的仍孙樊思,依旧是统一的玄色校服,胸前佩挂着与离战手里徽章的同款造型不同材质,似乎是身份的象征。
樊思是比较正常的人类长相,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眉眼算是他独特于那五人的标志。
离战上次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人,近距离接触后,他身上流露着明显不同于人类的气息。
修仙者他在游历四方海角时见过,通透超然物外,且周身环绕仙气,绝不会是他这样的。
“哦?”看到离战身后畏畏缩缩的狌狌,樊思起了兴趣,伸手过去想看它怎么和之前看到的面貌不一样了。
嘭!
离战的手像老鹰利爪,狠狠钳制住想探手过去的樊思,皮笑肉不笑地冷冷道:
“阁下还是赶快带路吧,耽搁了时机,你太祖怕也不会轻饶。”
时间在极大的跨幅中,早已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意义,在烬荒与人间的相互转换间,时间作为一个衡量尺度,仅作为时间概念下事件的发生与未发生。
倘若将这一切拉长到孟折听的几段不同的时间旅行中,心中“时间”的概念早已被磨损得模糊不清,甚至一度让他辨不出何为“因果”。
依据樊瞑上次口中透露的消息,微生音尘是白泽化身。
可就孟折听在悬星阁听到的消息所讲,为了修补仙魔大战而损坏的上古战场,白泽一族以身殉道,周身神魂仙魄都化作了填补地脉的灵气。
滋养修弥后的大地,才在短暂的时间里恢复往日盛景生机,难道说地脉能够重新生成白泽的幻像?
这个说法不无可能,但证据不足,其一是由地脉渗透而出的白泽神兽,有形无实,断化不成人形;要么就是仙卷记载有误,白泽一族并未完全断绝生机,仍留后裔于世。
还有他拥有着错位时间脉的文卷口音,并不能直接将他判定为单一的仙兽显化或遗脉下界。
“我说……”
玄易听着流音小曲,特别是听到了属于水岚的流音,心情不错,只是觉得孟折听内心话实在太多了,“你的想法和猜测像蜈蚣一样爬进了我的脑子,我很累的。”
“那也没办法,思考太多也是形势所迫,要是有得选择,我也想能有点空闲。”
这确实不能怪孟折听,几次莫名穿越,换谁都不可能会冷静以持毫无顾忌?
整件事情透露着诡异,连番的巧合更是多不胜数,要让他相信不是刻意安排,那么首先是要找出所有的疑点,一一验证,方才安心。
怀疑就像深埋于海下的冰川,它不仅无法解答你的困惑,反而会令思绪直面深渊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