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惹了小娘子不快,那就再给侯府添点儿堵吧!
林芷莹来到季灿的院门口时,便听到了院内小吴氏尖锐的叫喊,以及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
季灿这儿还真是热闹!
“司徒氏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表哥!表哥救我!救我们的孩子啊!”
小吴氏一声声凄厉的叫喊中,被摁在长条凳上堵了嘴打的浑身是血的季灿眼眶发红盯着产房,季灿不远处,大将军正跪在一边,林芷莹进门便见到这幅景象。
哟,今日这事,跟司徒将军有关啊?
“父、父亲!”
林芷莹颤着嗓子屈膝给季广元行礼,可往日见到她总会给个好脸色的季广元,这次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林芷莹垂着头挑眉,受的刺激不小啊!
无人提醒,林芷莹便犹豫:我到底要不要起来啊?
三平见状轻声提醒了季广元:“侯爷,世子夫人到了,跟您行礼呢!”
季广元似是被惊醒一般,看到眼前他没叫起就一直保持行礼姿势的林芷莹,瞬间便更觉得老大两口子妥帖。
“老大媳妇儿来了,起吧!”
林芷莹这才起身,她并不问季灿出了什么事,可她不问季广元却问她:“莹娘,这司徒氏欲害我季家子嗣,这样的媳妇季家不能留啊!”
那边一直未曾出声的司徒将军闻言冷笑一声径直起身,“哼,侯爷这是准备卸磨杀驴了?”
不等季广元搭腔,大将军身边的婢女便搬来一张太师椅和全幅盔甲,大将军挎刀坐在椅子里,那派头比季广元这个病老头儿足多了。
季广元见状惊掉了下巴,伸出手颤巍巍指着她:“你,你想作甚?!杀了老夫吗?!”
司徒闻言也懒得跟他多嘴,只下巴一点林芷莹道,“劳烦嫂子进去一趟,让那吴氏闭嘴!”
林芷莹乐得他们内讧,再闹大一些才更好,却不想看热闹看到自己头上,当即反驳回去:“非是我推脱,只是将军也知道我家夫君常年卧病,我身上可能带着病气,要是进到产房里冲撞了小弟妹,可就不好了!”
“我虽为长嫂,可却并未生育过,此时进产房也对生产无甚用处。”
季灿、小吴氏,谁管他们死活!
司徒氏外来的,她并不知道京城中有个风俗,便是未生育的女子进产房冲撞的不是自己,而是产妇。
这话像是提醒了季广元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司徒氏便骂起来:“好你个司徒氏,本侯还活着,你便几次三番要害我家子嗣!好一个歹毒的妇人!老夫便是和你拼了,也要替子休妻!”
季广元反应之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只除了垂着头微微掀起嘴角的林芷莹。
司徒氏闻言却是惊到了些,这老头又发什么疯?
倒是那边季灿不知怎么挣脱了堵嘴的布巾,哭喊着求季广元救命:“父亲明鉴!儿今日并非胡来,实在是中了迷药!父亲明察秋毫,救救表妹,救救儿的孩子啊父亲!”
季广元本就做惯了侯府的‘大家长’,可自打去年九月司徒氏进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现如今更是敢带亲兵逼府,怒急攻心之下这才有了刚才那番说辞。
季灿这近半年的表现的确不好,然这毕竟是他千娇百宠长大的儿子,在他心头的分量自是与其他人不同。
季广元甚至想着年后再观察些日子,若他安分,给两间铺子,让他有个营生养家糊口也算是全了这么多年一场父子情。
可偏偏在这个档口,出了这样的事,司徒氏使人来哭求,说是小吴氏和季灿一点脸面都不要,怀身大肚也不歇这不情绪激动之下,早产了。
季广元闻言心口像揣了一团火,一上来也没听季灿解释就将人帮了打一顿,此刻听到这话却是反应过来,季灿,是被人陷害的!
司徒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