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想必也是这般打算,预备找个适当时机告知此疗法,偏偏阴差阳错,让她先知悉这一切,识破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
“你清楚,我对白清卿母子心存芥蒂,更因他们与你争吵离家,断然不会为你生子救……尉言庭。”私生子三字太过刺耳,她已难以启齿,只能硬生生唤出名字。
正因如此,鸢也心中的怒火愈炽:“所以你为达目的,先是模糊其词让我安心送他们离去,再以苦肉计让自己过敏,或许还与父母联手,逼我回尉府照顾你,听信你的甜言蜜语!”
“你对我了解透彻,知道何种言语能打动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果然,我们重修旧好,第一步你成功了。”
尉迟敛眸,看着她怒容,未发一言...... 第12章 武林恩仇,儿女情长
昔日,鸢也曾言,尉迟如草原中的独狼,静待时机,一旦出手,定叫猎物无处可逃。她沉迷于他的温情,竟忽略了他骨子里的野性。
尉迟未做辩驳,事实确如她所言。
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墙上古铜挂钟的秒针声,悠悠回荡。
愈是深究,鸢愈发觉自己愚蠢,竟被他玩弄于股掌,当初何以被蒙蔽,竟未能识破他的心机。
尉迟淡然回应:“我从未强迫你接纳阿庭,是你自愿要照料他的。”
“不错,你未曾明言,但这难道不是你的手段吗?”鸢也挣扎,企图摆脱他的钳制,但他的手掌依旧坚硬如铁。
她深深呼吸,言辞犀利:“你总有法子让我心甘情愿接纳他,从允许他在老宅居住,到带回尉府,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展开。尉迟,你真是高明。”
尉迟眼神淡漠,反问:“所以呢?现在你要抛弃他?任他自生自灭?”
鸢也的喉咙瞬间被堵住,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恨的正是这一点!他布下的陷阱已将她牢牢束缚,除非亲眼目睹阿庭死去,否则无论多愤怒,多抵触,她都不得不委身于他,为他生育!
鸢也受过的良好教养让她即使愤怒至极,也无法说出太过恶毒的话语,只能咬紧牙关,奋力扭动胳膊试图挣脱。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退出书房。
片刻后,尉迟听到主卧室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将门重重关上。
尉迟倚在桌沿,点燃一支烟,缭绕的烟雾中,他的黑眸逐渐模糊。
晚餐时分,鸢也并未出现,佣人敲门无果,尉迟经过,淡淡吩咐:“饭菜保温,她饿了再送上去。”
佣人遵命。
尉迟独自下楼,餐桌上仅他与阿庭,阿庭由保姆喂食,四处寻找妈妈。尉迟夹起一块糖醋肉糜放入阿庭碗中:“妈妈累了,明天再陪你玩。”
阿庭歪头,保姆欲喂他吃肉糜,他却推开勺子:“给,妈妈。”
保姆笑道:“小少爷真乖,对少夫人也很体贴呢。”
尉迟嘴角微扬:“你吃,妈妈那儿还有。”
阿庭睁大眼睛,见盘中确实还有许多,这才肯张口吃下。
饭后,保姆带阿庭沐浴入睡,尉迟来到主卧室门前,转动把手,发现门并未上锁。
其实即便锁了,尉迟也有钥匙可开,但鸢以往生气总会锁门,如今没锁,可见是真的动怒。
尉迟并未推门,松开把手,一贯温和的微笑中,透出些许讽刺,仿佛是在嘲讽他自己。
他走进阿庭的房间,小床自然容不下他修长的身躯,他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次日清晨,尉迟揉着酸痛的脖子下楼,问管家:“少夫人昨晚用餐了吗?”
“没有。”管家轻声回答,“一直未下楼。”
尉迟薄唇轻抿,吃过早餐,敲响主卧室的门:“鸢也。”
室内无人回应,他又敲:“你胃不好,吃点东西。”
依旧没有动静,尉迟最后说道:“饭菜在锅里,饿了记得吃。”
直至午时,主卧室的门仍未开启,尉迟看到餐桌上只有阿庭一人,眸色终于恢复平静,他大步上楼,直接闯入主卧室。
床上鼓起一个身影,背朝门口躺着,黑发散落在枕头上,双眼紧闭,仿佛真的熟睡。尉迟注视片刻,解开衬衫两颗纽扣,伸手捏住鸢也的下巴,俯身亲吻下去。
淡淡的烟草味伴随着突兀而激烈的吻,鸢也万万没料到,猛然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冰冷双眸让她紧闭牙齿。
“滚开!”鸢也扭头避开他的唇,用力推开他的胸膛,她再也装不下去,倚在床头,呼吸紊乱,“你疯了吗!”
尉迟嘴角微翘,面无表情:“绝食抗争?谁教你这蠢办法?连小学生都知道这没用,你以为对我有用?”
鸢也抿唇,想起他刚才吻她的感觉,心中的怒火重燃,嗤笑道:“我能反抗你什么?尉总的手段我早领教过,我心甘情愿认输。”
“下楼,吃饭。”他命令道。
鸢也转头:“我不饿,不想吃。”
她哪有胃口?根本不想走出这个房间,不想见到尉迟,更不想见到阿庭。
尉迟看着她:“中午就吃了几口,晚上没吃,早上也没吃,现在也不想吃?”
鸢也直言:“对,不吃。”
尉迟看着她冷漠的侧脸,仿佛冻结的冰凌,许久未见她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忽然道:“确实,一直躺着没耗多少力气,自然不会饿。”
不容鸢也细思他的话,尉迟单膝跪在床上,将她按在床头,再次吻住她的唇。他对鸢也的身体比她自己还熟悉,此刻他知道该如何进攻,令她无力抵抗。
鸢也被压在床头,又被压在床上,奋力蹬腿挣扎,混乱中一脚踢在他腹部,听见他闷哼一声,他更加狂野,她穿着开襟睡衣,他一把撕开,她里面什么也没穿,一切尽落他眼中。鸢也的心如同气球,被他一次次侵犯,即将爆炸!
“别碰我!”
鸢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脚并用地挣扎,终于摆脱尉迟的束缚,躲到床尾,红着眼睛瞪着尉迟:“除了强来,你还会什么?!”
尉迟再度问道:“用餐否?”
鸢儿直截了当地回应:“毋需!”
尉迟迅疾如风,握住她的足踝,翻身压在她身上,道:“此法岂非两全其美?”
炙热的触感自颈项蔓延至肩头,锁骨处传来刺痛,鸢儿这才领悟,他所谓的两全其美,即是满足他的需求,也为阿庭争取治疗的机会。而她呢?她又算是什么?他的棋子,还是阿庭的工具?
“可恶!”
鸢儿怒不可遏,蓦地转首,一掌狠狠扇在他的脸颊!
“你这畜生!”
尉迟本可避开,却选择了承受,顺势捉住她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俯首凝视她的眼睛:“无论我所行何事,阿庭对你的情意确凿,你对阿庭的心意亦然,他已是你的孩儿,你怎忍心剥夺他唯一的生机?此事终究要做,只是在于你饱腹或是空腹罢了。”
鸢儿冷冷回应:“我愿行试管婴儿,可好?”
尉迟唇角微扬:“尉某身强体健,何必让尉夫人受此苦楚?”
“滚开!”鸢儿挣扎耗费了太多力气,头晕目眩,面色瞬间苍白。
尉迟注视着她:“低血糖?方才还说不饿?”
他放开她,倚在床头,轻蔑地说道:“装模作样。”
鸢儿皱紧眉头,忍受他的嘲讽,反唇相讥:“不错,我遭人暗算,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只配成为生育的傀儡。”
僵持并无胜负,短暂的静默之后,尉迟率先下床,却不离席,而是将她横抱于怀。鸢儿立刻反抗:“放……”
“再闹,今日便一同在这床上度过。”尉迟淡漠地看着她。
鸢儿身子一颤,恼恨他的威胁,但也明白若他强来,她无力抵抗,只得握紧拳头忍耐。
尉迟抱着她走向浴室,放下,取了牙刷,挤上牙膏,最后挑眉:“需要我相助?”
鸢儿面无表情地接过牙刷,尉迟则立于门口,静静注视她。
洗漱完毕,尉迟又未打招呼,再次抱起她,突如其来的失重使鸢儿本能地环住他的脖颈。
他似乎对她的举动颇为满意,唇边的弧度恢复了往常的温和。
鸢儿随即收回手。
他抱着她下楼,仆人们纷纷低头回避,鸢儿不悦:“我有自己的双脚。”
尉迟嘴角含笑:“害臊?先前是谁主动跳入我怀中,非要我抱上楼?”
鸢儿咬紧牙关,落在他手中的把柄太多,以至于每次都无法在言语上胜过他,这种感觉糟糕至极!
尉迟将她抱至餐桌前,置于椅上,仆人立刻送上热好的午餐,八道菜肴皆是她平日所喜。
鸢儿拿起筷子,开始进食——她确实饥饿难耐,再不吃便是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