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针喜出望外,赶忙回答道:“姜书记,当副局长,仕途基本止步。还要看一把手眼色行事,没味道。到经济条件好,人口多点的乡镇去最好。”
“学针啊,今日不同往昔。刘牛近日在常委上再三强调,所有常委包括县长在内都要安分守己,对干部任免不要有非分之想。严禁对县直单位一把手、乡镇党政一把手的任免和调动擅自表态,否则别怪言之不预。”
“因此,安排你到一个有实权的县直单位任副职,我是有把握的。但到其他乡镇任职颇有难度。”
“但你小子运气好,我手上有几个大案子,刘书记要我想法压压。我找机会向他提出你的事,应该还很有希望。”
李学珍麻脸放光,眼睛噙着泪花,千恩万谢:“谢谢姜书记,谢谢姜书记。您如我的第二父母,我子子孙孙永远铭记您的大恩大德。”
姜尚峰哈哈大笑:“李学针,我可没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是我没福气,”李学针也禁不住笑出声来,“姜书记,我前不久下村时,在农户家看到了一个玉枕,据说是清代中期的。我从事古董生意有十数年了,眼力还过得去,感觉错不了。就花大价钱把它弄到手了。”
“我明天晚上送到府上去。”
“不,不,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等你。”姜尚峰兴奋不已,迫不及待说。
李学针连忙说:“要得。”
姜尚峰警告说:“学针,这段时间把尾巴紧紧夹着,不要生事,更不要挑衅曾华,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学珍赶紧保证:“谨记姜书记谆谆教诲!保证不给您添乱。”
挂断电话后,李学珍长吁了一口气,兴致勃勃地躺在沙发上,脸上紧绷的麻坑慢慢舒展开来。他心情舒畅,得意洋洋,轻轻地哼起了岛国小电影中的黄色小调。他妈的,不知撞了什么邪,短短几天,老子从天上坠落到十八层地狱,从一言九鼎到无人问津,真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天上地狱,丧家之犬。现在,哈哈,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老子又可以扬眉吐气、颐指气使,过着醉生梦死、夜夜笙歌的神仙日子了。
李学针心中感慨万千,在官场,没有什么是钱搞不定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有钱能使磨推鬼。有钱真好,有后台真妙!今晚他要大醉一场,把这么多天的晦气喝出去,把以前的豪情壮志喝回来。
他恶狠狠地喃喃:“曾华,你知不知道十个麻子九个怪。老子不仅怪得通透,而且有猫的九条命,咸鱼能翻身。明天,看老子怎么在姜书记面前再阴你一把,点燃他的怒火,让你尝尝苦头。”
李学针摇头晃脑一阵后,想起了他的表弟加难兄难弟邝难宣。唉,邝难宣也够倒霉的。他心生兔死狐悲之感,脸上闪现一丝愧意。一定要尽早找他谈谈,好好安抚他,把姜书记的话变成自己的话,稳住他的心态,不要自乱阵脚。否则,凭邝难宣乖张的秉性,翻脸不认人的狗脸,极有可能反咬他一口,把他拖入无尽无底的深渊,永世无出头之日。
瞬间,李学针改变了主意:邝难宣嗜酒如命,酒色不分家。今晚就请他喝酒,再请两个风骚的女人陪酒,好酒好菜,好言好语。邝难宣只要有酒有女人,就醉生梦死,飘飘欲仙,什么问题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