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李学针回到自己办公室,反锁紧门,然后贴门细听,确信无人偷听后,他才站到房间角落边,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电话嘟嘟23响后,终于接通了。
李学针习惯性朝门前瞟了一眼,弯曲着短粗的身躯,低声叫道:“姜书记,您好!是我,学针。”
“我知道是你小子,有屁快放!”姜尚峰毫不客气说。
李学珍丑陋的麻脸堆满笑容,卑微细声说:“姜书记,我上前天晚上在您家汇报思想时,不是请您帮忙让邝难宣异地任职的吗?。”
“他怎么突然被免职了?而且是到档案局那样的清水衙门,一餐饭都请不起。”
姜尚峰的咆哮声从耳机里传出:“异地任职?李学针,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昨晚喝了假酒,至今没醒,做春秋大梦吗?以镇党委的名义向县纪委提请对本镇常务副镇长予以立案调查,史无前例。你知道影响有多大、多恶劣吗?刘牛在外地开会都被惊动了,亲自打电话给我过问案情。”
“你他妈的又知不知道,柏城镇纪委提供的材料翔实,证据确凿,触目惊心。只要再稍稍深查细挖,邝难宣那狗东西轻则开除党籍,重则移交司法,三两米的牢饭让他吃个够。”
“县纪委几个纪检室主任都如野猫闻到了腥味,纷纷向我请战。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态压下来,保留副科级待遇已是他祖坟冒青烟了。”
姜尚峰声音炸裂:“还想异地为官?你的猪脑子是屎做的吗?!告诉邝难宣,老老实实到档案局去上班,别给我添乱,辜负老子的好意,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李学针把刚挪远的手机又贴近耳边,习惯性的媚笑着,虽然对方看不见,也要让姜尚峰听音如见人,不停地点头哈腰:“是,是。我一定向邝难宣转告您的关怀,一定陪他到贵府专程拜访。”
“要来就你来,我看见他就心烦。”姜尚峰语气明显缓和,“还不没有事?”
李学针压低声音说:“姜书记,我还有一事相烦,恳请您帮忙。”
“什么事?说吧。”
李学针脸上疙瘩挤成一堆,露出委屈和不甘,也夹杂着丝丝怨恨:“姜书记,我现在处境艰难,有职无权。虎落平滩遭犬欺。我遵照您的指示,象个小媳妇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处处、事事配合曾华。曾华知道我是您的小弟,仍不依不饶,对我残酷打压。大家见风使舵,让我看尽白眼,冷嘲热讽,简直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是吗?曾华如此年轻气盛,得理不饶人,迟早要让他吃点苦头。”姜尚峰显然被带节奏了。
姜尚峰说:“想挪位子?有点难度。”
“学针,你想异地任乡镇长,还是到县科局单位任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