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冲突造成的。
“先生?”
士想要靠近,却被东方宵的眼神逼了回去。
怒不可遏地将席沐深提起来,东方宵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对他说道:“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席沐深的嘴角挂着一缕血丝,刚才两人擦的一瞬间,他被东方宵狠狠揍了一拳,现在嘴都是血味。
但他是来看上官舞的,不是来架的。
虽然此时于下风,脚掌近乎一半离地,他还是不甘示弱。
他看着东方宵,微微扯出一抹笑容:“林先生,这是小舞个人的意志,恕我直言,你无法改。”
“……”
沉默地瞪着对方,久,东方宵突然松手。
席沐深重获自由后,下意识抚了抚脖颈,此时已经被领勒出一道粉红的痕迹。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休想她的主意。你做的事,我都清楚,你应该不希望由你父亲出面致歉。”
没想到东方宵会提到他父亲,席沐深瞬间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谁,这不重要,你只需记着,如果你再靠近她,我绝不会姑息。”
说完,东方宵转就往回走,席沐深却没有因为东方宵的警告而止步不前。
只是他刚迈出一步,东方宵就侧头加了一句:“那间病,只有我能进去。”
东方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得能将整个空间冻起来。
席沐深当下僵住,直到东方宵消失在门后,他才能感觉到热气回到自己上。
“……”
狠狠擦掉嘴角的血,他盯着那扇门,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阻止他想做的事。
不过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来之前他已经问过参与急救的医生,既然知道上官舞已经脱离危险,他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和东方宵再起冲突,这并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会儿,席沐深就离开了。
他顺道去了皇家舞蹈学,但却发现,整所学校已经戒严。
“滴,滴,滴。”
仪器运转的声音平稳而有规律,上官舞因为失血,此时的脸极为苍白。
她的眉头微微皱着,眼球时而动一下,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噩梦。
上前将她的眉间抚平,东方宵此时才发现自己的拳面上还残留着席沐深的血。
抽出湿纸巾擦干净,他看着上官舞逐渐趋于平静的睡容微微皱起眉头。
确实如席沐深所说,上官舞个人的意志他无法改,但是他又不想将席沐深所做过的事告诉她。
东方宵见过上官舞对席沐深有多么痴,他不想,对上官舞来说,他是什么呢?
“小叔……吗?”
“琴瑟在,莫不小舞。以后,你就是上官舞,喜这个名字吗?”
仿佛掉胶片放映的影片,上官舞眼前,仰视的视角中,出现一张充爱意的笑脸。
看起来很眼,啊,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席慕蓉吗?
“慕容。”
不远,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席慕蓉探下来摸了摸上官舞的小脸,而后很开心地起走过去。
这一刻的画面,不让上官舞的心脏聒噪起来。
她懂事以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站在一起过。
而此刻,他们两个就像新婚夫一样,相敬如宾的同时又如胶似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看到这些画面,难道说,她已经死了?
上官舞重重闭了闭眼,想确定自己是否存在,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不是方才那个场景。
“小舞看起来好小,但是好可爱。”
一个陌生的声响起,而后,上官舞就看到一个影俯下来将她抱了起来。
没错,此时的她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
不知为何,她看不到人的脸,只能看到致的锁骨,白皙的脖颈,以及披洒下来如瀑的长发。
下意识伸出手去,一抓,却从发丝上滑了下来。
顷刻,间里同时响起两个人的笑声。
“看来她很喜你,无意识的喜真是让人羡慕,对她爸爸就没这么主动。”
是席慕蓉的声音,语气里透着欣悦。
“孩子就是好,比我弟弟可爱多了。”
人微微一笑,刹那,画面又一转。
白,铺天盖地的白。
没有边际,没有尽头,目之所及,全都是白。
上官舞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她拼命跑着,似乎是在躲什么看不见的追捕者。
然后,她终于看到远有一个白的影。
得救一般跑过去,搭上对方肩膀,边喘边问:“这,这是什么地方?”
被搭住的肩膀显得十分僵硬,对方缓缓转过来,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这个过程看得上官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而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她当下被吓得跌倒在地。
这是怎样一张脸啊,毋庸置疑,是她自己的脸,但像被水泡发过一样,呈现一种衰败的青灰,十分恐怖。
那张脸对她笑了一下,突然张嘴,她的口中一片乌黑,如同一个黑洞。
“上官舞,快醒过来。”
“呜哇!”
猛地睁开眼睛,上官舞算是被吓醒的,声音的笑声不绝于耳。
“你醒了?”
旁立时传来关切,很清淡的声音。
上官舞先是一愣,转头看清眼前人时,直接傻了。
“东方宵?”
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下意识想掐自己一把,不曾想却全酸痛得要命,完全使不出力气。
东方宵看上官舞龇牙咧嘴的样子,一步上前,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全都快散架了……”
嘟囔一声,上官舞不得不放弃和自己的较劲儿,瘫了一般躺在上。
“什么?”
东方宵没听清她呢喃了什么,当下就摁了呼叫铃。
“放轻松。”
迅速赶来的医生正在为上官舞做体检查,上官舞则一直望着东方宵。
看来不是她的幻觉,东方宵真的来了,她当时昏之际,看到的人真的是他。
明明还对她爱理不理的,短信一次也没回,敢得她出事了才会出现是吗!
上官舞毫不怀疑东方宵是俞倾喊过来的,一想到他俩已经谈婚论嫁,也许东方宵只是看在俞倾的面子上才勉过来理自己的破事,她就不痛快。
执拗地撇过头,上官舞不再看他,而是自己问医生:“医生,我的况应该不是很糟糕吧?”
闻言,医生就笑了,他收起听诊器,看了东方宵一眼,无奈回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先回答我几个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