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点了点头,说道:“这场叛乱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也该给它画上一个句号了。”
泠苞说道:“州牧大人派我们来,是想请公子入城。一来,共聚盛宴,以振军心。二来,共同商讨剿灭叛军的部署。”
刘循答道:“好。事不宜迟,大家吃饱后,我们就动身进城。”
一个时辰后,刘循留下大部分人马看守营寨。
他和张任带着一千人,在张松和泠苞的带领下,进入成都城。
成都城的街道十分的宽敞,沿街路面和两旁的商铺依然人来人往。
他们听说了刘循击败叛军的消息,不少人自发地站在街道两旁,欢迎刘循他们入城,把他们当做凯旋归来的英雄。
有的人还献上了鲜花、酒水等。
原来这一个月来,成都城内的人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
所有人都以为除了成都之外的地区,已经全部被叛军给占领了。
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中,他们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成都守军会获得最终胜利么?万一叛军胜利,他们又会有怎样的命运?
所以,悲观与不安的情绪普遍笼罩了在人们的心头上。
更有不安分和投机的人,在暗中蠢蠢欲动。
刘循的到来,是一记强心剂。
让城内的军民,都看到了战胜叛贼的希望,对胜利燃起了信心。
刘循等人在城内走了许久,这才来到州牧治府。
在府邸内,刘璋还有一众益州的高层首脑人物,已经静静等候多时了。
刘璋坐在最里面的案桌前,往下依次坐着的是:吴懿、董和、郑度、王累等人。
刘循看了一眼尽头那人,脸庞圆润,身材发福,小腹微微隆起,看来日子过得很滋润。
这就是那个以暗弱闻名的刘璋?
咋一看下去,确实长得比较佛系,没有那种霸气侧漏的枭雄之姿。
刘循上前行礼,道:“儿臣,拜见大人。”
张任、张松和泠苞也跟着行礼。
刘璋笑呵呵的,显得十分的高兴。道:“好,好。都免礼。入座。”
各人分别就坐,刘循坐在刘璋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两人挨得很近。
刘璋面带慈祥,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听说了。不愧是我刘家的子孙,很有高祖的遗风。这场叛乱还没有结束,你还要继续努力。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刘循转头环视一圈,只见其他人的脸上都无甚表情,甚至隐隐还藏着一抹冷漠。
原来他们这么多的谋臣将领,面对叛军,只能龟缩在城内进行防守。
现在刘循一来,就打了个胜仗。
这不相当于直接打他们的脸,反衬他们的无能吗?
所以,他们这些臣子将领,自然不会给刘循什么好脸色看。
虽然刘循是刘璋的大儿子,但刘璋还有其他儿子。刘璋死后,可不一定是刘循上位。
这一点,问问刘璋是怎么上位的就知道了。
宴会在一片悦耳动听的琴声和舞姬飘逸的舞蹈中进行。
酒过三巡后,众人开始讨论怎么对付叛军的事情。
多数人主张坚持继续守城,消耗叛军的锐气和有生力量,静待反攻的时机。
刘循心中却很不以为然,站起来说道:
“大人,儿臣认为死守不是长远之计。成都一座孤城,就算存的粮食再多,也总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而那叛军在外面,可以自由行动,随时得到粮草还有人员的补充。他们才是占据了打持久战的绝对优势。
单纯想拼消耗,肯定是耗不赢对方的。”
最重要的是,不和叛军交战,他哪来的机会送死然后飞仙?
刘璋听了,心中觉得可行,毕竟一直守城也让他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群臣当面被批驳,面子立即挂不住了:你刘循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你懂个球!这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别以为打赢了一仗就了不起,可以叽叽歪歪。
张松率先发难了,反问道:“那依公子之见,应该怎么做?”
刘循说道:“那贼兵吃了败仗,肯定不会甘心。他们一定会再次派人回来抢回营寨。”
“儿臣请求大人,派遣一支军队出城设下埋伏。与儿臣手下的军队一起,互相配合,一定能再次获得一场大胜利。进一步削弱叛军的实力,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刘璋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诸位,你们怎么看?”
出城作战,那不是找死吗?
群臣的骚动更大了。
张松率先说道:“眼下叛贼兵力两倍于我军,我们只剩下成都一座城,退无可退。出城作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万一战事不利,对守城的士气会打击很大,后果不堪设想。”
郑度说道:“赵韪善于用兵,麾下将士勇猛无比。我军将士更擅长守城,出城作战有全军覆没的风险。到时候就找不到人守城了。”
当年甘宁等人叛乱,可是赵韪亲自带人去镇压。最后打得甘宁只剩下几十个人,逃亡荆州。
这种猛人,出去和他打野战?
想死你自己去,别想拉我们垫背。
其他臣子都纷纷表态,反对出城作战。
吴懿站了起来,说道:“臣以为,公子说得合情合理。赵韪向来十分轻狂和自大,不把我们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一次的惨败,让他感到脸上蒙羞,肯定会派兵来找回场子。只要布置得当,肯定能大败贼军。”
主动请缨,继续说道:“臣愿意领一支军出城,完成这个任务。”
刘璋看了吴懿一眼,心中略微犹豫。
因为刘璋其实还有一个哥哥叫刘瑁,益州牧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刘瑁的。后来赵韪出于私心,拥立了刘璋。
但是刘瑁还活着啊,而且吴懿还是刘瑁的大舅子,姻亲关系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