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周树海和家人们一起回到自己家,看到原来23号楼对门邻居老陆头站在家门口。
老陆头已经退休好几年,他有好些时间没碰到过老陆头了。老陆头刚退休时,他还在做综采科科长,没做副矿长,给老陆头庆祝过退休,后面做了矿长后,工作一忙,很少来往,偶尔在街上碰到了,两人在路上可以说上半天的话。
周树海酒后有些醉意,讲“老陆头,你不是也来请我爹喝酒的吧?这个酒不能让你请,转一天,我来请你。”
老陆头摇摇头,说“周矿长,你现在都成正矿长了,原来都叫你树海啊,你忙,我也很少来打扰你。今天来,我是有事找老弟的。“
周树海问,”是你闺女的事,还是女媚的事?他俩在矿上干的都不孬,没啥要办的吧?“
老陆头又摇摇头,”不是矿上的事,跟矿上没关系,与台湾有关系,我来是找老爷子打听人的。”
一家人把老邻居让进家里,一坐下来,老陆头就说明了来意。
老陆头有个堂兄,解放前跟他一起当了国民党兵,去过缅甸,从缅甸打回云南,后面又上了船,本来说要去日本,占领东京,结果下了船发现他们还是在中国。
淮海战役的时候,他俩还在一个连里,而且他做连长,堂兄是副连长,他自己被俘虏了,但他堂兄逃了出去,听说后面跟着胡长官去了台湾,前些年,他经常为有这样一个堂兄写报告,今天晚上他来打听他堂兄还活没活着,“我在台湾也没什么人,想问都找不到问的人,老家的亲戚也都没了,我哥家也都没什么人了,我听说老哥哥是从台湾过来的,就是想打听打听我哥他还活着吧?”
田秉信听着老陆头讲完,说“虽然台湾不大,现在也有一千多万人,这打听个人,也没这么容易哟,咱得慢慢来。”
老陆头说,“那是,这个我知道,咱先搭上线,再看看怎么打听。”
田秉信突然想到了啥,问,“听着老兄弟的讲话,感觉口音有点熟,这些日子回到老家,一下子听了这么多乡音,有点听不过来的感觉,陆大哥,你们是哪里人?”
老陆头讲,“桓台县。”
田秉信一下子坐直了腰,马上追问,“你哥叫啥?”
老陆头说,“原来叫陆师科,后面改没改名,就不知道了。”
田秉信脸色一变,“个子不高,瘦瘦的?左眼下有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