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太宗皇帝就决定迁都新京,鸿运楼身价飙升。为了保住它,范氏家主拿出了壮士断腕的魄力,他为了避嫌主动将五层高的鸿运楼拆成了三层,绝不让鸿运楼挡到新修的皇城的视线,并以极低的价格将鸿运楼四成干股半卖半送给了几位位高权重的皇室宗亲。
有了大齐皇室做靠山,鸿运楼很快与新京城一起飞速地繁荣发展起来。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已经成了新京最富盛名的酒楼,非达官显贵不能入。
就算是卢明远,也得拿着广陵郡王的帖子才能在那里订上雅间,钱不弃他们也是一样。
鸿运楼地处内城,与皇城相距不远。自然也与皇城附近、王公贵族聚居的里坊相近。所以,卢明远没过多长时间,就被马车带到了这里。
卢明远下车之后立刻有长相干净、口齿伶俐的侍者迎上来,待确认他的身份后便引他入内,“贵客二楼雅间请,不久前另一位贵客已经入座了。”
“劳烦带路。”
卢明远跟着侍者踏上黄花梨铺就的台阶,绕过一圈后便来到了侍者所说的二楼雅间。
他阻止了侍者敲门的动作,眼神示意其先行退下。侍者会意,行礼后无声离开。
卢明远站在房门之前默默运气,待调匀气息后,一把将门推开。
“什么东西,吓本少爷一跳!”
第一个来到雅间,正在百无聊赖地等其他人到来的范志恒被骤然推开的房门吓了一跳,正准备跳起来骂人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卢明远,忍不住尖叫道:“卢大哥!你回来了?”
他兴奋地蹿了出来,紧紧抱住卢明远,“弟弟我想死你了!”
卢明远见到很久未见的范志恒也很开心,但范志恒表达情感的方式太过用力,他艰难地说道:“咳咳,我也很想你。志恒,先放开我,你勒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啊?哦哦。大哥,我太激动了。”范志恒连忙松开卢明远,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委屈起来,“大哥,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钱不弃他们仗着年长些老是合起火来欺负我,让我干这干那的。要不是他们要我做的事都是为了大哥,我早就跟他们散伙了,哼!”
“范志恒!你又在背地里告我们的黑状。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跟卢明远前后脚到的钱不弃隔着老远都听到了范志恒的抱怨,他随即回了这么一句。
范志恒见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缩了缩脑袋,悄悄地把自己藏在了卢明远身后。
钱不弃径直走过来,没去管心有戚戚的范志恒,对卢明远行礼道:“拜见大哥,你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卢明远已经从修林、修山那里得知,组织诸位兄弟在暗地里调查祖父一案的人正是钱不弃。所以在见到钱不弃的瞬间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纷纷被咽下。
最后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不愧是我兄弟!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钱不弃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稳住情绪,眼眶微红。天知道他们是顶着多大的风险和压力去查这件让所有人都讳莫如深的案子。
范志恒也在卢明远背后抽了抽鼻子。虽然在众兄弟中年纪最小,但身为公主之子,从小在皇家长大的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清楚定国公这桩冤案背后肯定另有隐情,而他们所做的这些事很可能不过是徒劳无功。
可即便如此,为了卢明远,他也从未想过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去尝试。
“外面冷,先进屋吧。”卢明远不想看到兄弟为他之事神伤的样子,把范志恒和钱不弃都拉到雅间内坐下,“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我本以为该是离郡王府更近些的昱丞和晏海来得更快些。”
范志恒不满道:“大哥莫不是忘了我家离郡王府最近?”
卢明远故作讶异:“怎么会呢?你们范府可是跟郡王府隔了好几条街呢。对了,你说的家难道是昌平公主府?我可记得某人曾指天发誓绝不再入昌平公主府一步。”
“大哥!”范志恒羞恼道,“那不是因为每次到公主府,在母亲那里都得不到好果子吃嘛!我可是为了早些见到你才顶着我母亲的淫威,到她眼皮子底下的。”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哥哥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