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远为表歉意亲自给范志恒面前的杯子中添上茶水。
范志恒的尾巴立刻翘了起来,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钱不弃。
钱不弃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看吧,大哥给我倒茶了,却没给你倒,羡慕吧!
幼稚!钱不弃在心里唾骂了范志恒一句。然后把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默默地把杯子移到卢明远面前。
卢明远无奈一笑,认命地给他把茶水添上。
范志恒见了冷哼一声,钱不弃这个小人果然最会耍心机。别看他长得一脸老实忠厚的样子,实际上却跟他那老奸巨猾的刑部尚书祖父一样,最会在暗地里使坏。
卢明远假装没看到范志恒的小情绪,把杯子推到钱不弃面前,“不弃,你们钱府离鸿运楼颇远,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钱不弃面色微红,“我急于早些与大哥相见,便一早出门赶往郡王府。在路上恰好碰到了被大哥派去送信的修山,得了他的消息后就直接来这边了。”
卢明远心中很是熨帖,嘴上却说着:“你和志恒也是,我都回来了,何愁见不到我。”
范志恒插嘴道:“这样才显得我们与大哥感情好不是!你看那花孔雀和臭狐狸就不像我,到现在还没到呢。真是一点儿都不像话!”
“志恒!你……”卢明远规劝的话还没说完,房门便被再度打开。
“大哥,我们来了!”
范志恒口中的花孔雀李昱丞和臭狐狸吕晏海联袂而至。
卢明远当即起身相迎,“昱丞、晏海,怎么也这么早就到了?”
李昱丞笑道:“可不得早到,如不然还不知道志恒这小子在背后怎么编排我们呢!”
范志恒撇撇嘴,“我说的没错啊,看你那银狐裘衣、织锦云靴,打扮得花枝招展跟个花孔雀似的。往日里集会你总是因为花太多时间在穿戴打扮上最后一个到,今天怕不是天没亮就起来准备了吧!”
李昱丞听完他这话没有半点儿不高兴,反而颇为认同,“你说的不错,今儿我可是起了大早。时隔这么久再次跟大哥见面,怎么也得穿得庄重点以示敬意啊!”
算了吧,我看你单纯就是想要穿好看些罢了。范志恒懒得再跟李昱丞计较。
不过,他放过别人,别人却不一定放过他。
吕晏海跟卢明远来了个久别重逢得拥抱之后,特意绕到范志恒面前,“志恒,我刚才在外面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臭狐狸,那该不会是你再说我吧?”
范志恒对喜欢眯着眼看人的吕晏海打心底畏惧,只能低声下气地讨好,“嘿嘿,海哥你大概是听错了。我怎么可能那么说你呢,你说是不是?”
该死,怎么就刚好被这只臭狐狸听到了!范志恒十分头疼,这吕晏海于他而言简直是能与萧均朔相提并论的克星。这人看起来不声不响,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他们这几个人中最为诡计多端的,而且睚眦必报!
范志恒也是明里暗里不知道在吕晏海手上吃了多少亏,才明白过来他就是个心思深沉、却又喜欢扮猪吃虎的邪恶之徒!
所以,他不怕大哥卢明远、不怕虽然蔫坏但待人赤诚的钱不弃、不怕花架子李昱丞,唯独怕这个表面上平平无奇的吕晏海。也只有在背地里才敢骂他两句“臭狐狸”解解气。
以吕晏海的玲珑心思,早已发现范志恒对他别扭的态度。不过,他觉得范志恒在他面前又怂又不甘的蠢萌表现很是有趣,反而更乐意去逗他。但也不能太过,如果把人彻底吓住了,以后谁还来满足他的恶趣味呢。
“是吗?那想必是我听错了,志恒这么乖,怎么会在背后说哥哥们的坏话呢?”
范志恒在一众哥哥们打趣地目光中尴尬得想要原地飞升,憋屈地对吕晏海回道:“海哥说的是,弟弟哪有那个胆子呢。我对诸位哥哥都敬畏得紧呢!”
这时候李昱丞过来补刀,“是吗?我这个花孔雀可是没看到弟弟的敬畏呢!”
范志恒气得牙痒痒,但有吕晏海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没敢还嘴。
卢明远见范志恒都快被欺负得不行了,便替他解围,“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我们到屋里说。”
众人入内落座,卢明远见诸位弟兄已经到齐,但修林兄弟却不在,不由问起,“晏海,你跟昱丞来时可有碰到修林或修山?”
吕晏海回道:“我和昱丞两家相近,便相约一起出发,没走多久就遇到了修林。他先是告诉我们到鸿运楼与大哥相聚。而后又问我们是否介意大哥介绍一位北漠来的朋友,我们回说不介意后他便告辞离开。估计是去请那位北漠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