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临近尾声,程似锦多喝了几杯,到主办方准备的房间里休息。
任澄自然陪她一起去。
房间的窗户开着一道缝隙,脱离了纸醉金迷、衣香鬓影,混杂的香味在此刻逐渐消散,冰冷清寒的空气涌了进来,吹动厚重的双层落地窗帘。
桌面点着一盏小灯,映出半墙水波般的光。程似锦的手支住额头,眼帘低垂,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一些困倦疲惫……她时常显得很懒散、显得玩世不恭,这种似有若无的疲倦感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刻才会隐约出现在她的身上。
在她膝盖右侧,男人的身影压低下来,不顾形象地半跪在地上。他伸手解开她鞋上的金属扣带,粗跟皮鞋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程似锦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
任澄揉了揉她的脚踝关节,动作熟稔。他很明白程似锦喜欢看什么,于是从低处抬头仰望她,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
他名气大涨,星途璀璨,这双春情泛滥的桃花眼功不可没。只有在程似锦身边,他才会如此仔细装点自己,才会从眼底流露出一丝纠缠的野心。他得到了想要的所有,随后贪婪的、得寸进尺地,想要得到程似锦的另眼相待,得到她的钟情、她的爱。
但程似锦望着他的眼神还是这么寂静。
任澄的手挪动了上来,他慢慢靠近,凑近到两人呼吸可闻的地步。她依旧镇静而温和,看着对方贴过来轻轻地叫她:“姐姐。”
程似锦交叠双腿,换了个坐姿,“嗯”了一声。
任澄不甘心她止水一般的反应。他贴得更近,手臂越过去环住她,低声道:“你已经看不上我了……你对我已经腻了,那为什么还叫我来?”
“那不叫了。”她只是懒得筛选。
“别。”任澄马上打断,他说,“我愿意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你了。”
他并不是贪图报酬,即便程似锦从不亏待别人,但任澄宁愿她不那么界限分明。
程似锦有些酒后的困意,但男人非要缠着她,黏糊糊地亲近,贴着她说话。她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
这样的平静让任澄更加急躁了。他挟着程似锦的手,五指勾拢地扣入到指缝里,指尖非常缠绵地摩挲片刻,然后拉着她的手落到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