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奕勇又会大发满腹议论牢骚,谈论起部分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谈论起电大、函授等话题,并言之凿凿地列举身边的事例来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活脱脱一个愤青。
朱奕勇老师经过艰苦努力,脱了几层皮才好不容易当上公办教师。此时,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使用手段的人,通过旁门左道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与自己相等的身份地位,他的心里有些失衡与嫉恨。
现实如此,理想主义者认知上出现偏差,不能一下子接受,也许理应给予宽容。毕竟发展过程中夹带着风雨是正常现象。
阙一弦上课十分简单明了,其课堂几乎不用布置作业,当然也就几乎不用批改作业。这样做的理由,他说初一思品课属于副课,不需要做作业。后来倡导sz教育,阙一弦更有不让学生做作业的理由了。
李百川主任精准评价阙一弦的课堂:简单明了,从不繁文缛节。评价到位,真是好听的很。所有老师都听得出其中的讥讽意味。
阙一弦自己大声嗷嗷地说:“我坚决支持sz教育,坚决不给学生增添一丝负担。多年前我就这样做了。”
还振振有词地讲:“我一定做到按照教法,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把课堂还给学生,讲课20分钟,让学生讨论20分钟,做优秀老师。”
秦国才老师朝地上啐了一口说:“呸!真不要脸!”
朱奕勇老师说:“sz教育本身很好呢,要应该考虑到各地实际,因地制宜,不然就会给像阙一弦这样的人钻了空子。”
朱奕勇坚信课堂上老师要多讲,坚信传统的讲授法最有效果。
他说:“传统的讲授法是很好的,要继承发扬好,提倡sz教育不能否定填鸭式教育方法,因为现在录取模式没变,仍然是以分数论英雄,花样搞得再出彩,中考高考时考不出分数来,都是白搭。”
朱奕勇老师的课堂受学生们欢迎,不是仅仅因为他懂教材懂教法懂教育,而是因为他用活了讲授法,用活了填鸭式教学方法,仍然以应试教育为目标,教会了学生做题,教会了学生考试。教出成绩,才是一个优秀老师该有的本领。
会做题,会考试,得高分,才是学生最值得炫耀的成就,才是家长最想看到的结果,才是各个学校追求的升学率目标。这一点,即使到了三十年后的今天,也毋庸置疑。
朱奕勇说:“学生基本知识储备不足,怎么可能完全自学呢?老师不讲,他们怎么能懂呢?不做所谓的题海战可以,但怎么能不给学生布置作业呢?这不是放任自流吗?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不止是朱奕勇老师一个人有如此疑惑,诸多老师皆有此惑。sz教育很好,是创新之举,是具有前瞻性的好政策。但传统的讲授法教育几千年,难道就没有优点吗?难道就完全错了吗?难道就彻底不适应时代发展了吗?创新出新是必须的,是不是更应该做好传承才对?特别是优秀的传统,不能说丢就丢,说扔就扔。汲取精华,剔除糟粕,在做好传承的基础上,再谋划创新出新,似乎更为稳妥一些,靠谱一些。
在白膏河中学,阙一弦、呼少杰、贺令道等老师对sz教育表现出欢迎的态度,他们欢迎的理由简单直接:减少很多教学任务。除此之外,包括吴德仁在内的大部分老师,平日的教学中,依然多采用传统的讲授法进行教学。
大家明白,中考高考的指挥棒未作调整,仍然是一考定终身,最终仍然是靠分数录取,说要少布置作业,反对题海战,这多少有些矛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彻底解决这个矛盾,要好好动脑筋,想办法。到底怎么做才好呢?怎样去解决既要以分数论英雄,又要少布置作业,为学生减压的矛盾,不仅是学校老师面临的困惑,也是他们需要绞尽脑汁去面对的难题,想方设法去解决的难题。
为了提高高考升学率,龙阳郡教育局成立高考复读中心,统一协调布置,把全县的高中复读生集中在一起上课。要求配发的教育教材、体育器材、实验器材、各类图书等,教育局分到了各个学校供其使用。
实话实说,那几年,对于共同话题,大家争论一直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口号喊的是一套,实际操作仍然是另一套方式。换方不换药,换汤不换药。许多人心中存在困惑迷茫、迟疑矛盾,摸着石头过河呢。
多年来,白膏河中学校园内只有秦国才老师一家住,外地老师陆续调离了。其他老师因为都是附近的人,家里有田有地,加上养猪养牛养鸡养鸭等杂七杂八的繁杂家务,住在学校甚为不便,都情愿住在自己村庄。
后来,因为家庭变故,成淑珍老师搬进白膏河中学校园内。随后,常澜庭、诸葛力、李二伟、方直等也都陆陆续续先后住进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