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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李殿朝传奇

由于历史原因,历史久远,便蕴育着文化。更是文化传承使然,合安北部地区喝酒风气浓厚,谯州人不例外,龙阳郡尤甚。当然,白膏河中学老师也不例外。

最初的白酒,来源于粮食。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这句话有没有科学依据,或者讲有没有道理,没人去较真。除非较真的人是无聊的人。

在白膏河沿岸,很少有成年的男人不喝酒的。部分女人也会喝酒,喝白酒,50°左右的那种高度酒。

有酒就有故事。喝醉酒闹笑话的滑稽荒唐事情,时不时会出现,特别在旧历年期间。醉人醉酒的醉故事,每年不知上演了多少回,见怪不怪,大家都习以为常这种酒风了。

生于斯,长于斯,白膏河中学老师爱喝酒、好喝酒、喝醉酒等故事也是时有发生。若认真追溯一下,颇有渊源传统的。

历经多年,几乎每位男老师都喝酒,都醉过,无论醉的程度深浅。即使女老师,在同事聚会的餐桌上,在喜庆的宴席上等几个场合,也会偶尔喝上几杯,附庸风雅,无伤大雅,徒增氛围而已。

女人喝酒的样子很迷人,喝酒的女人更招人喜欢。

门卫李二伟深爱喝酒,基本沉溺于酒缸里。其喝酒醉酒具有典型的特征。十次喝酒十次醉,十次醉酒十次醉到不省人事。最终,酒打败了李二伟,并要了他的命。

李二伟因酒致胃癌而去。死后多年,曾经的同事、朋友、认识他的人、知道他的人、听说过他的人等,都还在传说着他生前喝酒的故事。当然,叹息者有之,怜悯者有之,嘲笑者也有之。

李二伟爱酒如命,一天至少三喝酒,早餐喝早酒,午餐喝中酒,晚餐喝晚酒。饭可以不吃,但酒不能不喝,基本一顿不落下,落下一顿酒,如同丢了魂。

他经常出去踩人力三轮车,挣钱外快,补贴家用。每天午夜收工,还要喝午夜酒。他一个人喝酒,就用一次性杯子,三两三,几口喝完,随便吃几口饭,不用吃菜也可以。与他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就热闹多了。人多,故事就多,大多是劝李二伟喝酒。多数时候李二伟会被灌酒,直到灌到烂醉为止。

李二伟本身是个真实存在。他的真实存在又是个传奇,或者说具有时代的传奇色彩。他的传奇源自他的父亲李殿朝。

李殿朝是白膏河小学的离休老师,解放前参加的工作。离休,这个特殊条件,响亮的名号,成为李殿朝后半生到处炫耀和讨价还价的最大资本。

他动不动就扬言:“想当年,老子我一杆小米加步枪打天下,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你年纪轻轻的算个啥?”“老子我打枪的时候,你还在娘肚子里呢。没有我们老一辈打天下,你算个啥?”

再牛的领导见到李殿朝,听到李殿朝这样的言语都会积极主动退避三舍。这些人之所以不敢在离休老人面前耍威风,说到底还是自己内心虚,其丑恶行径也许没有被抓住证据,可是毕竟做了贼,自然心虚。

离休人李殿朝绰号李秃子,头皮光溜溜的,天然的光头。基本不用理发,为此,他时常戴顶有帽檐的黑色帽子,很有特征。

无论对公家对私家,只要利益相关,便宜好处不管大小,其无所不占,无所不想占。李殿朝与白膏河集上的周玉坤、令狐玉玺、白茂奎等四人人合称本地“四大赖”。

其四人名号响亮。多年来,凡是喝白膏河水长大的人,提起这“四大赖”都有讲不完的故事。每个人都有几段精彩的桥段与情节,供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

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之后,李殿朝有事无事,总爱骑着一辆二八大杠的永久牌自行车四处转悠,见到熟悉的人就停下来扯闲篇,东扯葫芦西扯瓢,讲个没完。在大家印象中,他仿佛上知天文,下至地理,中间掌握着天气,无所不能。

有一天,其偶然发现自己右脚大拇脚趾头上长了个鸡眼。按常理讲,这很正常,头上长疮,脚上长刺。脚趾头长鸡眼,不值一提的小事。

常人皆是自己拿根缝制衣服的针,放在火上烤一烤,用手捏住鸡眼,把鸡眼里面的硬刺挑出来,过几天,鸡眼就痊愈了。

李殿朝到底是李殿朝,其鸡眼亦与众不同,用针挑过硬刺,一段时间后又会长出新刺,鸡眼复发,总不能痊愈。如此反复n次。两年过去,李殿朝的鸡眼不再长出新刺,而是伤口不能愈合,黄色的粘液不断渗出。到医院检查才知道是癌症,而且癌细胞已经蔓延到大腿部位。也就是说,医院给他下了终极判决。

天有不测方云,人有旦夕祸福。得知患癌,李殿朝从开始的惊恐,很快平静下来,我李殿朝毕竟是李殿朝。笑对人生,一切随缘,一切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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