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又很久没见团子了,他照顾我照顾的极好,让我忘了太多本该担忧的事,算算约定,还有半年的时间,而团子早已坐上皇帝之位。有些不可思议,却也水到渠成。
团子他爹是一个很中庸的皇帝,治国理政平平无奇,诗词歌赋、绘画篆刻倒是无一不精,幸这国不大不小,臣虽有偷奸耍滑却也懂得顾国安邦,才在这太平盛世中安然地过了十几载。
前年自立春开始,他就将手中的权一点点放给太子,
在一年的监国之后,就彻底放权,退了下来,在宫里当一个悠闲的太上皇,去研究民间那些秀丽的山水字画。
其实最开始我有些惊讶,这位退的这般利索干净,似与其他的夺嫡、争乱有些不同,我为他庆祝时却依旧不解。
他倒笑着说,“我还以为姐姐是神女,知晓世间万物,怎么今天却犯了傻。”
他说,我虽不是父皇唯一子嗣,却是子嗣中最能为他处理国家大事的,国家现在虽然无事无忧,偶有灾涝也会尽快处理。可这都是外相,国小所以灾涝知晓时会断绝根源,可国小,无兵无财,战乱来了就是第一牺牲品,这国只适合在盛世下存活,父王不傻,他握不住,他只能把国给我。
“那你一个小屁孩就能握得?”
“我握不住的,国盛兵强需要太多年了,可是我可以让它往前再走走。”
他真的很装唉,总是将国家兴亡放在他的肩上。
后来,他就忙了,直到八月十五,他邀我入宫赏月,我没有应,却还是悄悄去了。
宫里张灯结彩,亮丽非凡,宴会还未开启,群臣大都三两而聚,在那谈心,交友,几个从选拔中选出的新秀,穿着微微宽大的衣裳,笨拙着行着朝堂之礼,引得朝中老臣朝棚而笑,惊得侍从不知所措,新秀们也愣在原地,个别因羞恼从耳尖红止脖颈。
女眷这边倒是比那边平淡些,许久未见的姊妹在这侧耳交谈闺中趣事,也有几位被家中亲友拉着反复叮咛着什么,然后端坐在席上,期待着什么。
大概是酉时左右,团子才迟迟来到,草草宣布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团子走后,宴会好像与之前一样,环境变得吵嚷了些。
前座那位鬓微微发白的朝臣开始自顾自的饮着酒,吃着肉,姿态逐渐张扬与肆无忌惮,侍从小心撤下桌上的残渣,又急忙填补上去。新秀中有几位离席与前辈望月商谈着以往事例,也有不喜交际,与几位好友草草告别后就悄然退下了。
女眷就简便多了,大多还是在谈论风尚走向或话本趣事,除了几双原本期待的眼睛黯淡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