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说是尽力拨出了力所能及的兵力。
但是众所周知,刘皇叔穷啊,
他的尽力而为也只有乘槎百余艘,牵牛渡一艘。士卒仅有千五百上下,大将张飞一员。
虽然比起季徐前世历史上,张三爷仅带十二人好了百倍。
但是曹操的兵力也不是前世那么点。
所以张三爷正在思索战术。
天河越往岁州方向,浮石越是密集,若是不想多花几倍的时候绕过这片浮石。
那便只有老老实实的走崤函道,故而崤函道出口原本应当是一夫当关。
之所以说原本,那是站在星图的角度上来说,若让他有的选,还不如当阳桥,在当阳桥起码张飞还能堵住桥头,不干掉他根本过不去。
但崤函道以张飞带着的点兵力,这个关他根本当不了,连堵都堵不住。
到时候曹军来了,只要派出一部分围住他,其余部队完全可以不理他,直奔刘大耳朵而去。
好在崤函道蜿蜒万里,若他愿意往回走一段,在狭窄处还是可以堵住曹军的。
问题就在于若是选择往回走,那他和他所带士卒基本就跑不掉。
不能说拖延一定时间,然后撤退,必须要和曹军死磕到底了。
当然这个选择对张三爷不是问题,他对自己的武力非常有自信,相信自己必定能完成断后。
但根据季徐前世陈寿在三国志里给三爷的评价,‘暴而无恩,以短取败’。
由此可见,三爷手下士卒大概率战事顺利则士气高昂,若战事不利,则士气不高,甚至有砍主将脑袋投降的风险。
所以张飞一边等待士卒侦查回报曹军动向,一边思考着应该怎么鼓舞军心士气。
不过刘备应该也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张飞现在的牵牛渡上,带上了老刘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大半身家。
就在张飞思考之时,有亲兵来汇报了。
“将军,全军什长以上军官都已回到本阵,正在前厅等待将军。”
张飞这在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军士。
“范疆,人可是全部到齐了?”
“回将军,各部都伯、曲都尉、校尉均已到齐,唯有队率还缺几人。”
“缺的都是谁的部将?”
“据军正所言,缺的乃是勾陈北部尉,赵校尉的部将。”
“好,那便走吧,大战将至,去见见我军健儿。”
“唯”
......
牵牛渡舰桥下方,一个偌大的议事厅里,几十个刘备军军官正在等待主将张飞的到来,三三两两互相寒暄着。
靠前的一侧,几个军官聚在一起,正在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说道:“校尉,丙屯的几个队被校尉派去打通崤函道中的小路,至今未返,等会将军问起,我等该如何解释啊。”
那被称为校尉的军官不以为意,挥手说道:“吾等为左将军卖命,非是为他张飞,他张飞一意孤行,准备在崤函狭口以卵击石。
某不派人去打通小道,吾等怕是皆埋骨此地,还怎么留有用之身,继续为左将军大业立功?
若他问起,便说丙屯出去打探曹军动向,还未返回便是,任谁也不能说某未尽心尽力。”
几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虽说派人出去打探是前军负责,但是为战事尽心想来也不至于受罚。
便都拱手称是:“校尉所言甚是,吾等也是忧心战事,方才派人出去打探。”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一个八尺壮汉带着几个亲卫,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一边走向主座还一边同各军官打招呼。
“让诸位久等了,某来迟了。”
众将连忙起身行礼,齐声道:“将军百忙,吾等也是刚到,不迟不迟。”
待大家互相见礼后落座,这一次断后军事部署扩大会议就正式开始。
壮汉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座,他的飞羽踏雪和长枪就摆放在主座背后,机甲金属感十足,上面的几道划痕更是象征主人百战武勇,现场气氛一下就严肃起来。
张飞一上来就先声夺人,径直点了右侧的一个将官,问道。
“军正何在?日前崤函关上护卫左将军有功的士卒,军赏可都发下去了?”
那军正屁股都还没坐热,就条件反射的起身回道:“将军,都已发到士卒手中。末将亲往各屯,赏赐都是亲手所发,断无遗漏。”
“很好。司马辛苦,既然已发到士卒手中便可。”
张飞称赞了一句,场面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但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他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丝丝凉意。
“既如此,军正,今日点兵,诸将可是俱都到齐?”
军正再次回到:“禀将军,三军诸将大半都已到齐,唯有勾陈南部尉尚有几名队率未至。”
“哦?那是为何?”张飞听着军正的汇报,发出疑问,目光转向南部尉方向,突然大喝一声:“勾陈南部尉校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