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盐铁吏刘廪,参见主公。”
“你搞什么?”刘备烦躁的问道,一脸嫌弃,“廪儿,你搞什么,说,你要搞什么!?”
最近已经够烦的了,大晚上的还来消遣我是吧?
“就,东搞一下,西搞一下这样嘛……”刘廪挠了挠头,是关二叔叫我这样的。
他先干的。
“有何事?是不是盐铁之事又有难题?还是产量很低,难以为继?”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心忧。”
刘备大概知道刘廪的想法,这才上任一月,本来正是应该大刀阔斧积攒政绩的时候,没想到却是到处捉襟见肘。
说来,也有点对不起这侄儿。
这也是刘备一开始不愿意刘廪就近任官吏,而是跟着自己兄弟三人学习的缘由。
别人世家大族的孩子,第一任吏员,或者官吏,必然都是大捞功绩,然后名流名士来评论一波,广为流传,这就是他以后的政坛脸面。
自家侄儿……盐税都征不起,估计是负收入,季议或者月议的时候,还要被人暗中讥讽,这政绩可谓是,泯然众人也。
说人话就是,传出去丢人呐……
还好平原是小地方,应该也传不了太广,以后再慢慢的给他洗得光鲜亮丽就行了。
刘备话还没开劝,刘廪直接拱手鞠躬,道:“主公,在下深知当下局势艰难,故此也有一些想法,特来进言。”
“哦?”刘备面露异色,当即直起腰来,认真的盯着刘廪,侄儿虽然年轻,但是也颇有异才,特别是这几日,刘备已经逐渐重视起他来。
那精盐的制作,不是常人能想通的,本来以为他只是专精此道的潜力之才,却没想到还有别的才能未曾显露!
今日,还来进言。
且听他言!
“宗伟请说,”刘备伸出手,也是颇具礼仪的回应,这时候就不能当他是小侄看待了。
“难民来聚,足有十万,还有当初那些贼寇降兵,亦有数千,这些人虽然每日都要吃食,需主公安置,但若能安置,日后也是兵源,”想到叔父是个穷逼,刘廪顿了顿又改口,“即便不成,可以登籍为壮丁,修补城墙、运送物资、开屯新田,全都是人力。”
“这是利论。”
“若以仁德论,这些人无论什么缘由,前来追随主公,都是心中向往,存有希冀,欲在平原得以存活,不可辜负此民心,当全数收治也。”
“嗯。”
刘备深以为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又何尝不知,民心可依乃是的我所愿也。
奈何,现在做不到。
不管怎么算,如何省,粮草就是差了一半,即便能够和伯珪兄要到粮食,还是要差不少。
仁义之途,谈何容易呀……
刘廪是了解自己叔父的,几句话就转到了他的心坎里,所以说完之后刘备没有再回应,只是又愁眉苦脸起来。
“奈何,粮食不够,若是顾一方不顾另一方,则乱矣,自古人心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也,故此,侄儿有一想法,将这种患,交还给百姓。”
“什么意思?”
“安劳分粮,这样劳而无功者,少食;多劳者,多食;不劳者,可与多劳者成组,就容易多了,以屯田为政,将降卒、流民之中的壮丁,编为各队,用军中将士分派出去,形成上下关系,开垦平原县附近农田。”
“开垦田土本是重劳,这个过程若是交给百姓自己去种植,不知道要鼓励多少年,不如直接设成军屯政令,让他们在平原屯田,这十万人中的壮丁就可以安置下来,并且随时能够招揽成军中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