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真的恼了,道:“你真是白长了一张聪明相,你且瞧瞧她,生性懦弱,连话都说不利索,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当大夫呢。我收徒弟,不需要外人指手画脚。”
裴玄瞧着这对师徒,师傅行为放浪不羁,徒弟处处谨小慎微,如果配合的好,倒也不失一段佳话。
他劝道:“沾衣身上有好些旧伤,想来日子一直过得十分艰难,性格懦弱一些,可是环境所迫。齐大夫是医者,怀救世之心,妙手回春,可以医好患者的病痛,想来也可以治好沾衣的心病。还请齐大夫再给沾衣一次机会。”
哼,一群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
当我傻是不是,说两句好听的,就晕乎了?
齐玉酒意上涌,左右瞧了瞧,将喝剩下的酒坛子全都砸在门口,陶片碎了一地,声势浩大,吓得沾衣连哭都不会了。
花颜躲得慢了,衣裙都被酒濡湿了。
墨云忍不了了,他指着齐玉的鼻子,骂道:“你发什么酒疯,又不是除了你,四方城就没有大夫了。每天醉熏熏的,一看就是庸医。”
齐玉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
墨云炸了,你说谁是狗?
齐玉还要关门谢客,墨云站着不动。
她被夜风一吹,酒清醒了一些,指甲中出现紫色的粉末,墨云的鼻子痒的厉害,他摸了摸,发出嘶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啊。
他一转头,把花颜吓了一大跳,脸肿的比酒坛子都大了。
这可如何是好?
齐玉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是忠犬,现在肿成了猪头。”
哇呀呀呀,墨云能忍下去这份闲气,他就不是狗了。
沾衣拉住暴起的墨云,低着头道:“只是些会导致过敏的花粉而已,你不要打我师傅,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消肿。”
齐玉斜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关上医馆的大门,思念故人去了。
客栈中的灯光下,墨云的眼睛肿到睁不开,皮肤就像发红透亮的大馒头。
他气愤难当:“那个齐玉,竟然用阴招,等我恢复好了,一定要掀了她的医馆。”
花颜问:“她是女道长,为什么喜欢喝酒?”
裴玄道:“齐玉是萧纵横的夫人,十年前,萧纵横一纸休书,以无子之名,让齐玉离开四方城,我想齐玉现在回来,是为了向萧纵横讨个说法。”
花颜问:“无子?他们成婚多久?”
裴玄捏捏鼻梁,无奈道:“刚成婚不到一年,此事当时闹得纷纷扬扬。”
花颜:要不要这么苛刻,成婚就是为了生儿子?
沾衣手里端着一个药臼,把不同的草药混进去,一阵哐哐当当的声音,最后用小木板敷在他的脸上。
墨云抓住花颜的手,道:“姐姐,她的方法行不行啊。这药草味道好难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