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日长公主还邀请他去府上煮茶吃,便让青云改了道去长公主府。
府上,日暮西沉。
昭阳坐在廊亭边,时不时的将手中鱼食洒在池子里,引得鱼儿们一群群蜂拥而至,抢的不亦乐乎。
听闻淮鹤到来,她将鱼食收好,用手帕擦了擦手,方才去厅堂见他。
今日他似来的匆忙,身上还穿着官服。
昭阳老远就瞧见陆淮鹤神色不佳,眉头紧皱着,嘴角紧绷。
待走得近了一闻,才发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脂粉味。
昭阳笑着打趣:“无事无节的,怎得来了我府上?”
“今日,是有一事求于母亲。”
陆淮鹤抿了口温热的茶水,凝着堂前清瘦有些年头的树干,嘴角轻牵:“赶明儿将堂前干瘦的树枝清理了去,也好在喜事来临前图个吉利。”
前面那句话已然让昭阳心生疑虑,再听见后面的话,忽然眼眸一亮,手掌覆在扶手上关切的问:“你说的喜事……”
陆淮鹤嘴角扬起的弧度没有下去过,语调也显得散漫,“儿臣想求母亲理一份聘礼单子。”
昭阳喜上眉梢,顿时站起身来。
围着陆淮鹤仔细打量了好几圈,非要将他看出个窟窿才心甘。
“你何时决定的?是哪家千金?叫什么名儿?”
一通话问完以后,不等陆淮鹤回答,昭阳急忙站在厅堂外,双手合十,潜心感谢老天爷。随后两步回到陆淮鹤身边,万分情切:“那日我去上清寺专程为你求的姻缘,如今终于要开花结果了!老天爷怜悯我,才让我能看着你娶妻,否则真要等我哪天不在了,谁来给你准备聘礼?”
昭阳的年岁不小,今年冬至一过,就该四十岁了。
早前她为陆淮鹤说过不下十次的姻亲,都没能圆满。今儿倒好,等到他亲口找上门来要聘礼单子,足以见那姑娘何等的重要!
昭阳高兴的不行,连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了,满心里只有聘礼单子四个字。
她急急唤来玉竹问道:“本宫的宝光珍珠珊瑚树还在吗?还有楠木刻丝琉璃屏,翡翠玉如意呢?都完好的吧?”
玉竹笑答:“回长公主,奴婢们每日擦拭检查,这些物件儿都完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昭阳来回踱步,一个劲儿的在想该把什么好东西放进聘礼单子里。眼一瞥,注意到陆淮鹤坐在一旁淡淡笑着,又想起方才的问话,重复了一遍问:“母亲好奇你是何时决定的?又是哪家千金?叫什么名儿?”
“儿臣在多年前就已经决定了。”
陆淮鹤唇线加深,眼中浮现出苏荷的娇俏倩影。
昭阳见他眼里溢出来的笑意,是真心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身为母亲,由衷的为他高兴。
“听闻家中在为她议亲,这才忍不住想要母亲准备聘礼。”
自从苏荷和离搬出陆府以后,陆淮鹤便生了别样的心思。只是想到她刚刚摆脱旧生活,倘若自己太过激进的追求,会惹得心上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