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刘氏找人偷偷调查,没查出眉目就被柳萋萋察觉,还在陆砚修面前闹的不可开交,因此动了胎气。
听到询问,陆砚修回答:“一切无恙。”
“那就好,你好好守着她养胎,其他的别多想,去吧。”
“……是。”
从葳蕤阁出来,陆砚修心中五味杂陈了。
想到多年来的兢兢业业,事业却毫无起色,还以为是自身的原因,没想到是权势的打压?
而当初陆知礼想进国子监学习,也被人设防百般刁难,还是苏荷回娘家求了苏荣海,又塞了不少钱打点关系,才勉为其难将陆知礼收进去。
今日,祖母和知礼的话都让陆砚修觉得自己没有用处没有价值。
想起以前苏荷在府上时,从不会贬低他,也不会看轻他……无论说什么指责什么,她都会笑眯眯的接受。
陆砚修忽的回忆那日在灵堂前,苏荷跪坐在蒲团上,身段宛如初春新柳,柔且坚韧。
“大少爷!柳姨娘又发脾气了!”
明春抹着眼泪从听玉轩找来,哭哭啼啼的说:“柳姨娘不喜吃鱼,看见鱼就恶心。可小厨房只听老夫人的,都说吃鱼对胎儿有好处……柳姨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碗筷全摔了!”
陆砚修脑海中的拂软身姿瞬间被打散,接着是柳萋萋垂着脑袋抹眼泪的情形,这已经是苏荷离府以后的第七次发脾气了,他不禁有些厌烦:“既然萋萋不喜欢吃,那便去外头买些麻辣重味,合她胃口的菜。”
明春抬头瞟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钱都被老夫人管着,奴婢不敢去要……”
陆砚修当即就要发怒,忽然想到东南地区发生水患,需要赈灾,朝廷已经两个月没发俸禄了,并且在之后的几个月内,也不会再发。
他身无分文,柳萋萋也身无分文,如今的府上开销,全靠祖母的葳蕤阁出钱来,听说是她的私房钱……
在这样的情况下,听玉轩就算再对老夫人不满也只能憋着。
陆砚修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我想想办法。”
马车停留在苏宅门前,苏荷落地后对着车内的人欠了欠身。陆淮鹤微微颔首,准备离开之际,听见赵婉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阿荷你总算回来了!”
“今晚随我回府上!母亲为你物色了好几位人选,我都瞧过挺不错的,等着你看画像呢……”
车帘轻掀,陆淮鹤眼眸一动,侧眸看向有些脸红的苏荷,她不好意思的抿下唇,声音微糯:“嫂嫂我现在还没有再嫁的打算……”
“去看看又如何呢?尚书令家的段夫人也在,就算不选也可以去瞧瞧,权当长见识。”
赵婉蓉说话直,想到苏荷一个人居在苏宅有些清宁,时间久了难免会心生孤单。再加上之前在陆府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怕她抑郁焦灼。
实在是盛情难却,苏荷不好推脱。
又想到母亲和段夫人都在府内等候自己,怕自己不去让母亲在段夫人面前失了面子,迟疑了下便乘坐上赵婉蓉的马车。
陆淮鹤见她如此听话,心里不禁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