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邓大郎真心想帮自己掩盖罪责,为什么还要让她离开?出了事情只有她一人消失,不是正好让人怀疑她吗?这明显逻辑不通。
范暄头脑很清醒地看着对方,但是心中却慌慌的,像是正在从高处坠落,她用手按住膝盖,以制止自己不自觉的抖动。
还有,她为什么拆楼板?拆楼板就导致郑先生吊死?太巧合了吧?而且明显与范暄之前得到的信息不符,仵作和郑参军的调查都说郑先生是被杀,不是意外。如果只是自己一个小人物害了另一个小人物,怎么会惊动到皇帝?而且,邓大郎这个样子,明显是要把责任硬塞给她,还在嘴上做好人。
“我为什么拆楼板?”范暄装作头脑不清醒似地问道。
邓大郎似乎有点吃惊:在他的持续打压下,她还有能力思考,并直击问题的关键。
惊愕之下,他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她,“你为什么拆楼板,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一个古怪的人,所以大家都不爱搭理你。”
然后,似乎为了重新思考和组织语言,转身把椅子拉过来,在范暄对面坐下,平视着她,放低缓了声音说:“咱们俩人,都是在家中不被重视的,我爹爹从来都喜欢洵武,不喜欢我,他们都处处打压我。我们同病相怜,只有我才能最理解你,愿意帮助你。”邓大郎边说着,边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到感动,于是范暄顺着他的意做出点动容的样子。
“你看你总是像藏着什么秘密似地,孤僻、寡言,我知道都是因为在家中被打压孤立惯了。”